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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兰劝解着说:“妈,几只老母鸡算啥呀,吃完了再喂。明年春天打账,再喂二十只。只要能给志鹏找个对象,就是吃完了也值得。我就不信了,碾盘李明天来了还吃鸡,吃点儿别咧不中啊?要不我明天去买点儿肉吧,包饺子,肉少白菜多,他还能说肉少不吃?”
几句话说的,让老路还是没有一点儿脾气。她看了一眼这个不顺眼儿的儿媳妇,心里说,你不用能,我哪一天逮住你了,我要好好修理你一回。你嘴上说得怪好,心里不一定多恨我呢。老路同志就是这样,她从来不把人往好处上想,到头来都是把自己气得吹猪一般,坐在西屋生气。
凤兰出去了。老路看着儿媳妇的背影心里说:看你那个样儿!穿的要饭咧一样,连个鞋都没有。裤上还是补丁裤,见面的时候,也别想在家里吃酒席。她此时又嫌弃儿媳妇穿得不好了。的确是的,凤兰的衣服也确实该买新的了,身上这身衣服,还是结婚时买的,穿了十来年了,一直没舍得扔。身上已经补了几个补丁,鞋也缝了几回。穿着出门走亲戚,的确影响市容,都该换新了。可是,家里的人口多,整整十口,大人小孩儿,老的少的,别说没钱买了,就是有钱换新衣了,就眼下这种情况,也轮不到他们两口子。
眼看就到了中秋节。中秋节过后,就是八月十六,就是袁家老二袁志鹏定亲的日子。碾盘李也来了,他是大媒人,这个时期,是不能忘了媒人的,媒人吃红尾巴鲤鱼就是这个时期。刘小多被家人押着,走进老大袁志恒的屋里,然后,把老二袁志鹏送进去。这叫俩人说话儿。也就是认识认识。然后换手绢,手绢里包着钱。一般都是男方给女方十块二十块钱,女方只给男方一个空手捐儿,里边没有东西。说了一会儿话,大概有十来分钟,袁志鹏就笑眯眯地从屋里出来。这说明,这次说话儿成功。
这一天,袁家摆了两桌酒席,一桌是女的和孩子,一桌是喝酒的男人们。碾盘李早早地就来到了,脚上圆口黑布鞋,穿着一身黑衣服;特别是上衣,黑色的绵绸,前胸坠了很多扣子。做得有些宽大,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被风一吹,飘飘洒洒,就像大地主一般。今天有一个袁家的管事儿的,他是袁国明的堂兄,也是第生产队的老队长袁国林。这个人说话直来直去,心里不留底稿儿,在生产队当队长二十多年,没有人敢说个不字。为什么,大公无私,连公社都有他的大名。一提袁场村的袁国林,没有人不知道的。他们生产队的公粮都是超额完成,还是带着头的。每年都受到公社的奖励。他们生产队有一辆手扶拖拉机,就是他带着社员,超额完成公粮任务,得到的公社奖品。只是拖拉机手不善修理,用了一年就趴窝了。他这个人的脾气有点儿不将就,今天心里有啥,不会等到明天说。他是被袁国明叫来照应事儿的,也算是村里的干部来参与了,都是面子事儿。他比袁国明大些,他今天的贡献也不小,他借给了袁国明二十块钱,解了袁家的燃眉之急。眼看到了吃饭的时候,桌子摆在院子里,大人小孩儿熙熙攘攘的,非常热闹。袁国林把碾盘李让到正中间的位置上坐下来,他也挨着碾盘李坐了。他突然想起来,一直不见袁志恒两口子的影子。他觉得这个事儿不对劲儿,就抬头看着袁国明问:
“志恒他两口子咧?我咋没有见志恒啊?”
袁国明左右看看,觉得说话不是很方便,何况,碾盘李也在坐。就站起来拉着袁国林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地说:“哥,你看,志恒他妈说了,嫌他两口子穿的衣服太难看,都是补丁,今天是志鹏见面,刘家的人都来了,看见了不好,就让他们两口躲到咱队的牲口屋里。等一会儿刘家人都走了,再叫他两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