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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中咧,明儿个再摘吧。”老头不爱多说话,外队的人,或者是其他谁,来菜园摘他的菜,那是不可能的。就是本队的人,无缘无故也是不能摘菜的。这是规矩,大家都要自觉遵守。
从菜园里出来,往东走十几步远,是三队的磨面房,是那种一风吹式的,一遍成面。负责人也是个老头,这个老头和那个老头都是队里有名的老别筋。这个老头姓刘,是袁场不多的外姓人。他看磨坊,三队以外的人不能来磨面。你就是来了,你咋拉来还咋拉回去。因为这个,得罪了不少人。队里的这种活,大多数都是找的这种人。二队磨面员就不一样了,那是个猴人,只要给他一点儿好处,谁来了都能磨。他还有个毛病,你把粮食放那儿走了,他答应给你磨好了再去拉。不少人拉回去称了,都不够数。他利用克扣的粮食面等,在磨面房那里喂了一群鸡,那里也是队里的玉米地。他该喂鸡了,就去敲那个破磨头,那些鸡听到集合铃声,就像听到集合的号角一样,从老远就跑过去了。后来,对他有意见的社员,趁他不在,也去敲那破磨头,那鸡从老远处往那里飞去,刚一落地,就被砖头瓦块打得四散逃窜。后来,真主人去了,敲磨头也不灵了,而且越敲跑得越远。这是对他的不道德行为的报复。
“大伯,今天没有磨面咧?”老远,凤兰就向老头招呼。
老头看见队长来了,站起来说:“晓和他妈呀。刚磨完,还没有来拉咧。给你说说,咱这个磨头又不中了,回来你叫会计再买一个吧。磨咧可慢。”
凤兰说:“中啊,往前新粮食就下来了,磨面的人会多一些。”
说着,看看天色,日头已经西斜,她想着昨天刚打好的土坯,就想着回去把坯立起来,这样会干得快些。今天晒一天,明天说不定就可以上架了。她想,这一次可不能再叫雨水把坯架浇塌了。等麦罢了,就开始烧窑,烧好了砖,基本上就可以考虑盖房子的事了。哦,还不行,还没有檩条,也没有方椽。最近搜集了十几根方椽,远远不够。还得继续搜集。檩条一个也没有买到,不算檐檩,三五一十五,也得十五根檩条。再加上檐檩,就得二十一根。不行了就不要檐檩吧。就这十五根檩条,一根二十块钱,也需要三百块钱。还有方椽,需要的更多些,最少得二三百根。我的老天爷呀,这些东西都往哪里去弄呢?还得继续夜里加班,编织草篮荆笆等。目前,只有这一项手艺可以赚点儿钱了。她想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她家的坯场里。走到跟前,蹲下来,翻起一个土坯,已经比较硬朗了。接着,她就一个挨着一个的,把地上的土坯都立起来。这一大片土坯,足足耗费了她将近两个小时。干完了这些,她累得坐在树下歇息。她看着南边他们两口连夜垫起来的坑,被雨一淋,又陷进去一个洼,她想着,等得闲了,再拉一夜土,敷上一层,稍显突出一些,基本上就算大功告成。经过几场雨,那里的软土塌实了,人走上去硬朗朗的,不会往下陷,就可以打夯下地基了。她坐在那里歇了一会儿,看看天色已晚,她站起来,松了一下腿脚,转身往家里走去。她想着,晓和二和弟兄俩应该放学到家。这俩孩子也是的,自从离开老院以后,从来就没有再进去过一步。俩孩子也不提这件事,不说他奶奶一句坏话。本来他们的奶奶就比较疼爱他们,这也难怪。可是,奶奶比起母亲来,还是母亲更加重要。还有一点,他们俩可能已经用那种朦胧的是非观念,从幼小的心里判断出,这次事件的真理在母亲一边。还有那个新来的婶婶,他们一点儿都不喜欢,在一个院子里时,也总是躲着走。凤兰也觉得这两个孩子好像有些心事。不过,她不想在孩子幼小的心灵里,有意去种下那仇恨的种子。毕竟都是亲生骨肉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