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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过年了,志恒家没剩多少钞票,烧包买了辆架子车,算了算,不再赶一趟集,卖些编织品,过年的钱空怕不宽绰。俩人赶了几夜,又编出来几个草篮荆笆箩筐等,加上原来存的,装了一架子车。这一回可是新架子车,两口子拉着架子车从街上走过,自己倒觉得难为情了。来到集上,赶集的人很多,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来买年货的,买草篮荆笆的不多。不过,也有那些过了年不想再来赶集的,也有那些想着如果不买荆笆草篮,担心一过年就把钱花完了的。民政所长如期而至,他来到以后,一眼就看见那对荆笆就是他的,特别厚实,掂起来又沉重,他从车上拿下来说:
“就是怪夯实,多少钱一对。”
凤兰笑着说:“不要钱,专门感谢你的。”
牛所长马上严肃起来,他把荆笆一扔说:“不要钱我就不要了!快点儿说多少钱吧。”
凤兰说:“你要是非给钱,那这样吧,平时都卖二三十咧,你给十五吧,收个槐条钱。”
话音一落,牛所长从兜里掏出来十五块钱,往志恒手里一塞说:“给,谢谢!”说罢,一边腋下夹一个,穿过马路,向公社院里走去。
其余的东西,一直卖到集上快没有人了,还剩几个东西没有卖完。看来,今天这一集不是卖这东西的好儿,来这里赶集的人,都是冲着眼前这个年关来的。尽管这样,也卖个过年钱。二人到供销社的副食店里买了一些走亲戚的节礼。又到百货部给大伯大大买了鞋和头巾等。自己家里也买了肉和鱼,油盐酱醋,烟酒等。最后还没忘了给晓和二和买了火鞭炮。俩人身上的衣服考虑再三,决定就穿原来的衣服过年。这是最后一个过大集体时期的春节,明年的形势可能就会大有改观,自己家的庄稼和经济作物,肯定会比现在的好。这是亲眼看见的。艰苦一年吧,明年的今天,就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对于这一点,王凤兰和袁志恒是充满了信心。
拉着新架子车,风风光光地回到家里,把东西一放,拿着给大伯大大买的东西,去了西院。大大大伯自然是高兴了一番,还数落了一阵,埋怨不该乱花钱。坐了一会儿,凤兰想着,还要回家去蒸馍,就起来回家了。
刚到家里,就听见袁志平在屋里痛哭流涕,边哭边诉说着:“大哥,我是没法过了,我还不胜死了好!这是过的啥日子啊,天天生这种邪闲气。这啥时候才是个头啊!我,我还不胜死了好!呜呜呜......”
凤兰心里一沉,自己站在院里小声说了一句:“恶心!这又是哪一出啊。”说着,硬着头皮走进屋里。她一进门就说开了,“哎呀,志平,你就不会不搭理她?过年了,你是和她一个老婆儿叫啥劲哪?她都残疾了,还能活几年哪?你再生气,还有我生气?消消气吧。嗯?志平,你喝酒了吧?我说咋闻到一股酒味儿呢。”还以为又是和那个老路生气呢。
志恒急忙打断了凤兰小声说:“不是,你不知道是啥事儿,你别乱说。你听听志平咋说呗。”
志平开始对大嫂哭诉:“大嫂啊,你说我这是啥命啊,小时候摊上个这样的娘,这长大了吧,娶了媳妇又摊上这样一个浪孙货!我给你说说你听听,我生气不生气。我今天去冯庄会朋友,喝到下午两点多,我回到家里,直接走进我那屋里,想躺床上歇一会儿。谁知道,我一进门,正好看见,我都没脸说,正好看见翠萍和西院小军在屋里床上搂着亲嘴咧。我咧头当时就蒙了,我顺手拿起门后的一根棍,朝他俩身上就打。刚打了两下,还没打住翠萍咧,她倒是先说话了。她说,袁志平,你也别打了,我实对你说吧,我根本就不爱你。我嫁给你那是我嫂看不惯我,非要把我轰出来,嫌我碍她的事了。我和小军亲热了,也没有睡觉,只不过是玩儿一下,你吃啥醋咧?你要是再恼,咱就离婚,我又不是粘住你了,咱现在就可以分手,反正咱也没办理结婚证。小军趁着这个时候,掀开帘子跑了。大嫂,你说我可怎么办呢?离婚吧,也没啥离婚的,没有办证,她拿着她的衣裳一走不回来就算是拉倒了。不离婚,你说我留个这样的女人在家里,他不够恶心哪!我还听说了,她原来那个男人,就是发现她的作风问题才和她离婚的。碾盘李没有说实话。还有,碾盘李突然叫结婚,那也是她娘家人发现她和邻居一个有老婆的人睡了,被人家抓住了,不依。没办法,这才仓促催着结婚。要不,咋会突然就要求结婚咧?你说,俺俩又没有个孩子,我这以后可咋办吧我。大嫂,我这命咋这么苦啊!”又呜呜咽咽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