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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印象中,刘天星是个颇为神秘的东方人,说着极为流利的本地语言,甚至据说口音中还带有浓厚女巫味道的阿卡姆腔调。
他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印斯茅斯,是个真正热爱他职业的厨师,在渔人料理店工作,也是他从未见过的真正的鱼类专家!
“闭嘴,让我看看……天呐,快把那条鱼给我!”
这次似乎与之前见面有些不同,刘天星向来木然的黑色眸子里,忽然爆发出了查布前所未见过的光亮。
他似乎竭力想要压低声音,但是爆炸般的惊喜将他炸得头昏眼眩,那几近疯狂的兴奋感,依旧从他嗓子里吼了出来。
“噢噢,我的上天,刘,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嘿,我抓住它了,是它吗?”
刘天星眼中爆发出精光,连挑好的三条稀有活鱼都不顾了,一把就将相中的这条搂到了怀里。
查布看着他的模样,觉得古怪极了——明明只是条鱼,他却像是个抓住了一个曼妙婀娜的少女,那劲头只怕犹有过之。
“刘,它只是条鱼,生活还有别的快乐。”,查布嘟囔。
“不,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这条宝贝我要了,它现在是我的了!”
刘天星兴奋地喃喃着,望着怀里的鱼儿,想要用劲将它抱住,但眉眼间又拧出一丝忧虑,生怕自己用力太大会伤害到它。
这番冲突的模样,像是个刚有孩子的年轻父亲,反而不像是个专业的厨师,让查布只觉得荒诞诡奇。
“刘,你得把它放下,我还要称重……”
“不,你想把它夺走,绝无可能!”
刘天星恶狠狠地瞪了查布一眼,眼中有饿狼般的凶横,将钱包往摊位上一扔就飞速向渔港外跑去。
一息不到,他整个人就已经跑得没了踪迹,只剩下三条活鱼在地上活蹦乱跳。
那精致的,鼓鼓囊囊的钱包就孤零零地落在摊位上,让查布都有些不知所措。
打开一看,别说一条鱼,十条都够了,说不定都能去找一次镇上最漂亮的姑娘了。
查布左右张望了一下,装作不在意地将之揣入兜中,又似无意地将三条鱼捞到了自家鱼池,这才摁耐下心中怀疑,略显迷惑:
“它应该不是个少女吧?还是说印斯茅斯的鱼会不一样些?
想什么呢?人鱼怎么可能存在?哪怕是在印斯茅斯……”
查布嘟囔着,身后忽然传来了鱼摊真正主人——“查尔斯”的声音:
“查布,你比呆头鱼还蠢,你今天拿走的鱼呢?!快给我看看!”
回头一望,一个浑身包在了水手服里,连面容都完全遮盖住的中年人,正用一对极为险恶的死鱼眼盯着他。
他手中还拿着剖刀,正往地上滴着腥血,言语混乱不堪……
“要是,要是……那条鱼的血肉……我就要你的小命!”
……
梦寐以求的罕见品质活鱼入手,刘天星心中便再也装不下其他了。
他像是化作了一阵狂乱的暴风,招惹七八声叫骂也不管,立刻就赶回了他的小屋。
有了这条活鱼,他便不再需要细水慢磨他的刀工,他很有把握——就是今天!
只要这条活鱼烹饪成功,他的刀工今天就将引来蜕变!
他在这个位置上卡了很久,这也是他来印斯茅斯的原因,令他兴奋的是——这一天终于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