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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朱雀门就是皇城,值守的左骁卫翊卫验过随身鱼符,摆手让范铮往左门进去。
皇城及宫城,通行的规则,都是左门进、右门出,与后世的交通规则正好相反。
朱雀门到承天门之间的广袤地盘,就是传说中的皇城,多数朝廷的具体部门在其中,少数极其重要的,则在太极殿两侧的宫城之内。
承天门街为中轴,将皇城分割为左右两片区域,御史台就在其右,位于鸿胪寺之后、毗邻宗正寺。
御史台的布局,除了正后方是御史大夫、治书侍御史的公廨,总署御史台外,分成了三个院落。
正中间,牛皮哄哄的台院,是侍御史的公廨。
顾名思义,台院嘛,承接了御史台主要的工作,不仅仅是弹、弹、弹,还参与三司会审,独力审理一些特殊案子,收取退赃赎罪的财物——专业名词叫赃赎。
御史大夫李乾祐,在《旧唐书》上就一小段,还是因为儿子当了宰相才记录上去的。
但是,于御史台而言,李乾祐的功绩彪炳,让御史台增加了台狱。
也就是说,御史台在某些地方,可以单独办案了。
这也是武则天时期酷吏横行的起因之一。
算上这一点,台院就真的牛皮了。
左手是殿中侍御史的公廨,称为殿院。
在御史台三院里头,殿院的实际职权最小,就是负责纠正朝堂上的失仪,相当后世的风纪。
右手为监察御史的公廨,称为察院。
范铮进了察院,直接被当成了空气。
八名监察御史各自忙碌,三十四名监察史来回送着卷宗。
“岂可因武功令为世家子,便任由他胡来?本官李义府,拼却这顶獬豸冠不要,也要弹劾他!”
二十余岁的俊秀青年监察御史,拍案而起,一脸大义凛然。
范铮看得目瞪口呆。
事......起身,叉手见礼:“范铮见过各位同僚。”
都是正八品上,谁也别说是谁的上官,不配。
“你新来,一时也没处安排,要不先学着吧。”
浓浓的排斥味洋溢而出。
意思很明显,即便不谈家世,大家也是专业的监察御史,你一個幸进的棒槌就不要来掺和了。
范铮慢条斯理地取下背着的褡裢,拿出六寸高、十五寸长的算盘。
察院的监察史倒也常用算盘,可那都是能当兵刃使的大家伙,拨一颗珠子的时间,都够说一句话了。
“李兄的弹劾,具体账目不清?巧了,我在账目上颇有造诣,不如让我试试?”
范铮找了套空桌椅,坐下,算盘清子,手法的娴熟让监察史眼睛都一亮。
速度如何不好说,至少人家的姿态是专业的。
懂事的监察史奉上笔墨纸砚,唯独毛笔让范铮头疼了一会儿,翻手从褡裢里取出一根鹅毛。
监察御史们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继而嘴角张开,大笑声响彻公廨。
“鹅毛,哈哈,本官自开蒙就未用过如此不入流的东西!”
大家笑归笑,能说出这话的监察御史,情商多半不够。
不过也正常,察院要的是倔强耿直之辈,换句话说,就是情商欠缺的人居多。
监察史研墨、上卷宗,范铮的神态变了,在几张纸上分门别类,然后持着鹅毛笔在纸上抄写着,字虽然不中看,速度却比常人用毛笔快多了。
监察御史们张扬的笑声渐渐低了下来,李义府情不自禁地挪到范铮身边,看他如何操作。
咦,将账目分门别类记录,这个法子比较新鲜。
范铮将鹅毛笔搁置,噼里啪啦地打起算盘,三十四名监察史不禁在他后面垂手而立,如同童子侍师。
笑声中断,公廨中除了算盘声,再无杂音。
监察史们会打算盘,......但没有形成固定的口诀,指法也一人一个样,甚至是一指禅都有,加上算盘巨大,速度自然不行。
这么说吧,纯粹的加百子,铁小壮那个渣渣都可以在他们面前骄傲一下。
这是因为,算盘这工具出现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形成统一的规则,各有各的玩法,却都比较片面。
柳范整了整面容,肃然起身,站到了范铮身侧。
看走眼了,得认。
仅凭这一手让人眼花缭乱的算盘技艺,范铮就有资格堂堂正正进入察院。
但没有形成固定的口诀,指法也一人一个样,甚至是一指禅都有,加上算盘巨大,速度自然不行。
这么说吧,纯粹的加百子,铁小壮那个渣渣都可以在他们面前骄傲一下。
这是因为,算盘这工具出现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形成统一的规则,各有各的玩法,却都比较片面。
柳范整了整面容,肃然起身,站到了范铮身侧。
看走眼了,得认。
仅凭这一手让人眼花缭乱的算盘技艺,范铮就有资格堂堂正正进入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