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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片机里很快就传出了高昂的音乐，气势恢宏，一首宏大的进行曲瞬间环绕在整个酒吧，在那台唱片机的作用下，俨然像是一个完整的乐团。
法爷重新回到吧台里，重新拿出崭新的杯子和威士忌。
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不能精确的控制自己手上的力度，杯子在他的手里频频破碎。
好在他的适应能力不慢。
很快，两杯纯麦芽冰岛威士忌里带着冰块，摆在了他和方末面前，方末的那杯也没忘放小雏菊。
方末看着杯壁上的寒霜：“我说过，魔鬼的交易法则是得到一件东西就会失去一件东西，现在你得到了你最想要的重回年轻，所以…你准备好支付代价了么？”
“我想知道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法爷沉吟着，他突然有些抗拒，脸色铁青，看起来十分狰狞。
人类就是这么奇妙的生物，他们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总是满是魄力，可一旦他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就会变得畏首畏尾。
不过对于方末来说，法爷的态度并不重要。
他伸出一根手指划开了法爷的胸膛，黑红色的鲜血在空中喷溅，滴在酒里。
方末赐予的龙血虽然让法爷的身体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强化，可他的内部器官依旧和人类一样脆弱，心脏受损依旧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只不过方末现在还并不想杀他，而是把那柄【破损的贪婪】塞进了他的胸膛里，在电光火石之间。
想要重新铸造这柄【贪婪】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贪婪的人类，眼前的法爷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选择，方末在他的眼底看到了近乎要燃尽一切的野心。
等法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胸膛上被划开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愈合。
“原来你想杀我，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啊。”法爷喃喃自语。
原本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了下来，他强行压制住了自己心底的震撼和恐惧，他深知自己现在根本就不是这个方末的对手，对方拥有着人类根本无法具备的力量。
他开始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刚刚没有昏了头选择动手。
他胸口的伤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细小的肉芽蠕动着，黑色鳞片自动生长覆盖。
法爷不知道刚刚方末到底做了什么，可他却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似乎提升了一些，他现在甚至能清晰的听到门外那只路过的流浪狗的心跳声！
原本雄浑的进行曲在这一刻也突然变得聒噪了起来，他随手拿起杯子扔了出去，将其打翻在地，尽管那曾经是他除了女人之外最喜欢的东西。
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他惊觉除了身体上的变化之外，自己的性格似乎也有了一定的改变，变得暴躁易怒，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
方末耸了耸肩，送给法爷一个神秘的微笑：“交易结束，期待我们的下次交易。”
法爷站在吧台里没有回应他，酒吧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法爷一个人的呼吸声。
被打翻在地的唱片机还在徒劳的工作着，黑胶唱片却不知道摔到了哪里，一滴滴威士忌顺着唱片机的指针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