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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冬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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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有了这么多人的陪伴,许明月倒真没怎么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好像只是考了考试,聊了聊天,多笑了笑,就已经到了冬天。
  冬至,按习俗要吃饺子,防止冻掉耳朵。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桌,总能让人感受到温暖。
  但因为许毅不回来,许明月一个人,就算煮再多饺子,也感受不到“家”。
  过节日杨姨是有假的,往年都是前几天杨姨先包好饺子冻冰箱,许明月想吃方便煮,或是在超市买袋速冻水饺。今年作业完成的早,又有闲心,许明月决定自己包。
  傍晚下了雨,路有些滑。许明月举着伞去超市买肉糜,打算回家自己揉面。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黑透了,即使已经裹了厚厚的羽绒服,但雨天的湿冷还是钻进了衣服里,冷的刺骨,为了快点到家,许明月决定绕小路回去。
  宋青天发来冬至快乐的祝福语,配上了非常可爱的饺子表情包,许明月笑着举着手机回复他,路过一条小巷。
  巷子很黑,只有几盏路灯在兢兢业业的发挥着最后一点余光。许明月在白天走过无数次这条路,这是第一次在天黑的时候走。大概是年久失修,灯光忽明忽灭,营造出了一种恐怖片里的诡异氛围。
  许明月的右眼皮一直跳,以为是没睡好导致的肌肉抽搐,没去在意,刷着手机和宋青天聊天,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串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有人。
  察觉到这一点,许明月的心跳漏了半拍。应该是路人,许明月安慰自己。怕是多想,她加快脚步,却没想到身后的人也紧随其后,许明月转弯绕了路,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呼吸急促,许明月想回头,又怕打草惊蛇,一时间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深呼吸,冷静下来,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想想怎么自救。许明月憋下眼泪,打开手机。
  家离这还有一段距离,跑是肯定跑不掉了。打报警电话大概会被察觉,惹怒歹徒,或许会起到反作用。许毅工作时一向手机都会静音,求助他没有用,杨姨已经回家了,她家离这里更远,翻遍了通讯录,许明月点进了宋青天的聊天界面,许明月记得他家好像就在附近。
  上面一条还是宋青天叮嘱她回家注意安全,许明月咬了咬唇,发过去了定位。宋青天打了个问号回来。
  许明月打字:给我打电话,然后报警,快一点
  三秒之后,电话接通,许明月极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把音量调到最小,自己大声地说:“你在附近?一会儿来接我是吗?我已经买好东西了,你快一点啊!”
  宋青天没说话,但能听见那边窸窸窣窣下楼的声音,大概是跑到楼外了,许明月听见了风声。
  电话那头是宋青天断断续续的声音,似乎在奔跑:“小圆不怕,我马上就到,不要挂掉,我马上,很快就到!一定要等我!”
  许明月希望身后的人听见能自己走掉,但听到声音,那人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快,离得越来越近……
  许明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扑簌簌的都落在了手机屏幕上,迈开腿往家的方向跑。
  巷子的尽头有亮光,马上就要到人多的地方,许明月跑到嗓子发干,大口喘着气,一步,两步,终于,路灯就在咫尺,一双大手却突然带着不熟悉的气味以及凉意捂住了许明月的嘴。
  手机因为惯性飞了出去,在地上闪了两下,熄了屏。许明月奋力挣扎,但身后的人力气很大,两人力量相差悬殊,任凭许明月如何挣扎,身后的手也没有放松片刻,甚至胆大包天的揽上了许明月的腰。
  许明月被巨大的恐惧笼罩,想要大声呼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身后的人身上沾染着浓浓的酒气,一开口就是一股恶臭:“跟你好久了小美女,一个人就跟我走吧……”
  许明月泛起了恶心,她恶狠狠地咬了男人的手一口,身后的人吃痛,箍在许明月腰上的手有一瞬的放松,许明月抓住机会往前猛冲,张嘴呼喊的那一秒,又被牢牢抓住了胳膊。
  男人用的力气很大,把即将要跑出去的许明月拽到了地上,往地上啐了一口,面色阴沉:“老子看你长的好看才想跟你玩玩,别给脸不要脸逼我跟你动粗!”
  许明月退无可退,靠在墙角,努力保持冷静,开口拖延时间。
  “我还没有成年,你这样做没有一点好处……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我走……我的同伴马上就来,你想想这样到底值不值……”
  男人似乎被惹怒,脸上的表情很不屑,他凑近许明月,伸手捏上她的下巴。
  “谁还没点钱没点关系?你未成年又怎么样,有点臭钱又怎么样?你就算是总统他女儿都没用!今天我还非要干点什么了!”
  绝望,感觉下一秒就要被这种氛围溺毙。灯光一闪一闪,许明月眼里蓄满了眼泪,不停的拿着身上的东西朝着男人砸过去。男人的脸近在眼前,在许明月真的要放弃的时候,男人似乎被什么砸到,骂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骂骂咧咧的站起身,冲着巷子口喊:“哪个不长眼的砸老子!”
  许明月回头望,委屈倾泻而出。宋青天站在灯光下,手里拿着小碎砖,指着男人喊:“我已经报警了,滚!”
  大概还是忌惮警察,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嚣张的冲着宋青天喊:“我记住你了小子,你给我等着!”然后磕磕绊绊的朝巷子深处跑,步入了黑暗的尽头。
  终于等到人走远,宋青天扔下了手里的砖,努力撑起笑容,走向在墙角缩成一团无声哭泣的许明月,朝她伸出手。
  “小圆……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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