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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
白亿一棍子下去,玻璃脆弱地一下子就裂开,一些碎片落到操场靠边的围墙下,一些就落到走廊上。他继续用力地捅,将玻璃全部都捅碎在地上,似乎使劲了全力,嘴里一直嘀咕着“打破”“束缚”“重新开始”这样的字眼。
“呯”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声音惊到一些寝室里的同学,都跑出来探头张望。整扇窗户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框子,白亿用棍子将整扇窗户捅地干干净净,除开那扇生锈的防盗网,一切都暴露在外面。
“嘟”
白亿又接着捅防盗网,先用铁棍顶部一遍又一遍打掉钉在窗台混泥土上的螺丝,然后从四个角落大力地推,直到螺丝松动,发出“吱呀”的摩擦声,看来这生锈的防盗网也要命不久矣。
“子敬兄。”
“嗯。”
“这最后一下子,你来吧。”
我深深理解了白亿的举动。光是他一个人捅,却无法将我封闭的内心完全开放,需要我自己动手,才能打破枷锁,重构内心世界。这一刻,一股血气上涌,我激动地全身颤抖,接过铁棍,似乎拥有了无穷的力量。一下子,当防盗网无力地落到地面的时候,我心里的那扇门似乎也“呯”的一声打开了。
公路上奔跑过赛车,鹰隼搏击长空,开着战斗机喝着雪花啤酒……我感到一种痛快的酣畅淋漓。一瞬间,打破了困扰我多日的东西,包括自卑,嫉妒,愤世嫉俗。等到回过头来,我才觉得,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幼稚和可笑。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
“哈哈哈……mygod!哈哈哈……shift!”我大笑道。“太爽了,好久没有这么爽了。”
“嘿嘿。”白亿阴阴地说道。“这最后一下可是你下手的啊。到时候赔偿啊,批评之类的,都得是我们两个人共同承担,你可别想赖账。”
我狠狠地拍了白亿的肩膀,真是被他的精明打败了。
“不过……”我说道。“没有玻璃和防盗网的窗户,是多么美的世界啊。”
当一切困窘打破,眼前只剩下碧洗蓝天。
再没有那种肮脏,封闭,沉闷的世界,从这里望去,整个绿地操场和蓝天尽收眼底。操场宽敞明亮,绿树成荫,与成片的草地相互映衬,秋风卷动操场上奔跑的人群,吹过来,带着点儿淡淡的咸味儿。从操场衍生过去,就是校园与长江之间的绿化带和堤坝,地平线就是那一条松林组成的绿色丝带,横亘在天际,谁也不会想到松林下面就是奔腾不息的长江。天穹尤其高耸,难以项背,云彩清淡,组合成零散的不规则形状,碧空如洗,宛如用蓝月亮洗衣液浸泡过一样。然而就是这一切,都是从这个窗口,一直延伸到天际,我却从未去真正享受过这个世界。
“きれいですね。”我感叹道。“谢谢你,让我看到这么美好的场景。”
“不谢。”白亿说。“准备去跟着自己的内心走吧。千万别怕,我会跟你出主意的。”
“好的。希望我会成功吧。”我说道。
“不!”白亿说道。“是一定会成功。作为情感专家的我,还从未在女孩身上失过手呢。”
“哈哈,那从哪里做起来着。”我问道。
“好!第一步,足球训练!”白亿开心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