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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洁的马路，偶尔有几块凹凸不平的地方，漫不经心地走着。
莫素仙在想他们应该走了。有种冲动希望他们还在，哪怕他们不坏好意，但至少有个人能在孤单的黑夜里相伴。不对，他们算不上人。但能陪着说说话，感受到有其他的存在足以。
回家，关上门，在自己的屋子里卸下了所有非防备。身体倚靠在门上，慢慢跌落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的大腿，头趴在大腿上，无声地留着泪，泪水浸湿了膝盖。
莫素仙在心中千百次的反问，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子呢？什么时候家成了如此可怕的存在？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丁点的存在感都没有了？不是没有，是存在就让他们难受。为什么莫倩文可以欢欢乐乐地融入家中，我却成为了局外人。大伯家不知道哪里来的破恩，就可以化解以前所有的不快。我做了那么多，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哪怕一点。
“萧大哥，莫姐姐怎么了啊？”250自来熟的，哥啊、姐啊的称呼，无形直接拉近了三人之间的距离。
萧行之摇了摇头，食指抵住嘴唇，无声地说道：“让她哭会，发泄一下。”
一人一系统就安静地在一旁陪着，无言地安慰。
不知哭了多久，莫素仙才注意到萧行之和系统250，萍水相逢都能如此。看着两个素不相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生物，突然有了倾诉的意愿。可能是憋得太久，就像火山喷发一样，急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为什么我爸妈他们就一直忽视我呢？我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
莫素仙不需要回答，只需要静静地听她诉苦。
“我6岁，独自一个人去大伯家借钱，结果我被赶了出来，一分钱都没有借到。可我走的时候，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吗？”
自顾自地讲了下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管他干嘛，待会我们去把看中的车给买了。”
“买车，那时候我爸急需钱做手术，人命关天，就这么漠不关心吗？”
“你想听真话吗？”莫素仙狠狠的点了点头，独自一人行走这么久，太需要别人的肯定。
“你大伯家没有义务一定要帮助你们家。他的钱是他的，他想怎么花都行。”萧行之，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说了他的看法。
莫素仙笑了，解释道：“如果是他们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或许我就没有那么多不甘了。”
“那钱？”250好奇地追问。
“拆迁款。”
“拆迁款？”
250作为一个外来系统不知道什么是拆迁款，但萧行之清楚地知道。
“按照年龄计算，那时候的拆迁款可能不太够。”
“那有怎么样！他们霸占我们家的拆迁款，在我爸最需要钱的时候，一毛不拔，我凭什么不能恨！我为什么不能恨！”
莫素仙呆呆地盯着远处的天花板。
“我为什么不能恨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说我。”喃喃自语。
“你没有错。”
萧行之坚定的话就像一把利斧劈开了她的重重阴霾，光重新洒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