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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动！双手抱头！”
江回头晕目眩，缓了几秒才意识到身上的压迫感已经消失了。
“叮，叮，叮……”
他挣扎着伸出手抱住了头，却发现自己眼中的世界发生了变化。
江回很难描述那种感觉，也许像昆虫的复眼。
两个不同的空间同时投射在他的视网膜上，而且都是以主视角“看见”的。
一边是他住了三天的监房，和正警戒靠近的守卫；
另一边则是个单人病房。
江回没有反抗守卫控制自己，他们迅速地给他戴上了手铐，但对那间病房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也根本没听见持续的噪音。
“叮，叮，叮”
他心念一动，病房里的景象被摄入眼中：墙体上包着软饰面，所有家具都是光滑倾斜的，没有任何尖角，没有电器插孔，没有可以悬挂绳索的凸起物，洗手间墙上的塑料镜子，以及精神病医院里常见的，有一扇小窗，从内外都能打开锁的房门。
但无论是监房里的赵建伟，还是病房里的，此刻都正连滚带爬地缩向墙角，他满眼恐惧，伸出手指向江回身后。
“叮，叮，叮”
一个穿着病服的人背对着他们坐在床边，江回只能看见她披散的长发和一只搭在铁床架上毫无血色的手，她的指甲持续地敲击着床架，发出细小清脆的规律响声。
“叮，叮，叮”
就在江回以为这间病房的主人要一直这么敲下去时，叮叮声突然停止了。
“好久不见了，医生。”分明是少女轻柔的嗓音，赵建伟却猛地一抖，他不可置信地大声喊道：“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监房里，除江回以外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赵医生？”，一个守卫大着胆子走过去想扶起他：“你没事吧？不用担心，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病房里，“我是谁？”少女活泼地笑了：“哇，你已经把我忘了，是吗？”
“不可能！你别想糊弄我！你是谁派来的！你们想陷害我！”赵建伟咆哮道，他背靠着墙，在口袋里摸索着掏出唯一能当作武器的圆珠笔，几个想扶起他的守卫连忙退开，他们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显然不太正常的医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手紧握圆珠笔，指向空无一物的前方。
连把江回按在地上的两个守卫都愣住了，不自觉地放松了对他的钳制。
“单人病房”，原来是这样的一张卡片。
江回慢慢从地上坐起来，换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继续观察着两边的变化。
少女沉默了许久，赵建伟举着圆珠笔不敢轻举妄动。僵持了一会，监房这头，一个领头的守卫收起了武器，他张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攻击性：“赵医生，我是老周啊，守卫队长老周，咱们很熟的，你现在已经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