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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范进埋葬了老母,守孝七日,范进身心俱疲,有一种恍惚感。
短短一个月来,他经历太多太多的悲喜,先是考上了秀才,接着又中了举人,很快换了宅院,手头有大把大把金子银子,内人死了,老母乐极生悲,也一命呜呼了……
昨天又来了公文,他己成四品官,很快就要上任了,同僚诗友纷纷向他贺喜,前呼后拥,门口车水马龙。
想当初考试时,由于没有盘缠,他去亲戚朋友借银子,门都没有。
………………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不是新郎,却马上要迎娶新娘,这个新娘就是张乡绅小妾的所生,名叫小淑。
他比小淑大三十多岁,明显是老牛啃嫩草。
此刻范进穿着孝衣,跪在母亲坟头,高大的墓碑上刻着墓志铭。
他一边烧着纸钱一边流的泪,身后的树上几只乌鸦呱呱叫着,声音好不凄凉。
树下一顶轿子,轿边几个随从在那儿恭恭敬敬的候着他。
那个骂他“尖嘴猴腮,撒泡尿自个儿照照的人”己经疯了,每天沿着门口土场子转,一边转一边拍手叫道:“我中了,我高中了。”
如果不是当初他一巴掌把他打醒,也许在土场上转悠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想到这儿范进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牙齿发出得得的响声,脑海中马上浮出内人和老母那身影和面容。
树上乌鸦飞走了,叫声没了,四下里又恢复了原先的寂静。
范进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这时身后传来得得得马蹄声,马蹄踏出一股股轻烟似的灰尘,弥漫在官道上。
来者是李举人的儿子李尚将军。
李尚曾带过兵,打个仗,但这几年国家太平了,边疆无战事,李尚便从边疆回来了,一直赋闲在家,心中极度苦闷。
李将军下了马,把马栓在树上,大踏步走到范进面前,双手作揖施礼,尔后赞道:“范老爷,你的孝心感天动地呀!”
“李将军,过奖了,这是应该的,谈不上感天动地。”说完又问:“李将军,你来我老母坟头,不会是来谈孝心的吧?”
李将军走到坟头,对着墓碑拜了几拜,缓缓的转过身,面对着范进,两只鹰眼如利剑般剌向范进。
“当然不是。”
“那你不会来这这儿谈诗文的吧?”范进问。
“不,范老爷,在下可没那个雅兴。”李将军眉头紧了一下,把刺向范进脸上目光拔走,投向荒草丛中,一阵风吹过,草儿发出沙沙的响声。
“哦,我糊涂了,李将军对刀剑感兴趣,你来这儿不会是谈论刀枪棍棒吧?”范进整了一下衣冠饶有兴趣的问。
“不,范老爷。”李将军声音不大的说。
“那你究竟来干什么?”范进问。
“范老爷,我有一事相求。”李将军说。
“什么事儿?”
“不要娶小淑,老牛吃嫩草,本来就违背自然规律,人伦规律。”李将军掷地有声的说。
“娶她不娶她,这不是你说了算,这是张乡绅一手操办的。”范进拈了拈胡须微微笑道。
“不错是张乡绅一手操办,如果你不答应,张乡绅也无可奈何呀!”李将军把投向荒草上的目光收回来。
“这事儿没有理由不答应。”范进迎着李将军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说。
“范老爷,你这个老牛非要啃嫩草了?”李将军不甘心的问。
“李将军,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看上了小淑,小淑和你尊贵身份不符,你是将军,指挥着千军万马,而小淑是小妾所生,地位卑微。”
范进有条有理的分析道。
“既然和我身份不符,难道和你的身份就符吗?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朝廷的四品官呀?”
李将军半张嘴巴,有力的反驳道。
“不错,我是朝廷的四品官,但我有原委的,我的内人死了,我这是续弦,卑微一点无妨,只要她人品好就够了。”
范进耐心的解释道。
“范老爷,看来你是吃了秤铊铁了了心?”
“铁了心怎么讲?这是张乡绅的一片好意,我岂能辜负了他的一片好意?”
“辜负了他,范老爷,果真是这样吗?张乡绅为了巴结你恭维你,拿自己女儿当商品来交换?这就是你,范老爷口中所谓的辜负,这辜负真让人恶心。”
李将军说完拂袖而去。
范进一下子怔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