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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大成立即转过身,一把死死抓住姗姗的小手,大声问:“你刚才去了那儿?怎么不见了?你是不是生气了?”
“范哥,我能去那儿?”说着朝卫生间内努了努小嘴:“我见你和前女友谈得甚欢,我不想打搅你,于是我就进了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一下发胀发沉的头脑,没想你挂了手机,还没等我从卫生间内出来,你就满世界找我,好像我莫名其妙的跟男人私奔了。”
姗姗又道:“范哥,你快松手,你抓痛了我。”
范大成这才慢慢的松开手,俩人重新回到桌位上。
姗姗坐定后,轻吁了一口气,问:“范哥,还有半瓶红酒,喝不喝了?”
“喝,酒逄红颜千杯少。”范大成斟满了酒,举起杯豪爽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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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同学文大树打来电话,他刚从省城开完会回来。
他头衔很多,省作协副主席,散文主编,报告文学顾问,诗歌副主编,省报的理事,每天有开不完会,做不完报告,昨天去学校忙完了讲座,今天去了省城,下午又风尘仆仆回到市里,市里某中学邀请他,又是一个讲座,讲得内容是《范进中举》和《孔乙己》,他的粉丝据说(吹牛)几百万。
文大树用略带报歉说:“老同学,听说你住院了,本来我想去看望你,可是有实在抽不开时间,你现在……”
“我己经出院了,谢谢你。”范大成说。
“你还打算读研吗?”文大树关心问。
“读研的人不读研干吗,就像打工不打工还能干吗?我不像你,你是文曲星,著名作家,诗人,戏剧家。”范大成不无嫉妒的说。
“老同学,如果你不考研,像我一样加入作协,写几篇小说,发表一点感想,开几场会,再来几次讲座,也许早成了名人,大师,可现在你还在漫漫的考炎《研》路上,我苦口婆心劝过你几次,你不听,非要考什么狗屁研究生,结果几年下来,把大好青春都白白的荒废,一事无成一身疲惫,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友考没了,但你还是这般固执,老同学,你这是何苦呢?一条道上走到黑,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还是不回头。”
文大树像女人一样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老同学,你打电话给我,不会是为了讨论我考研的事儿吧?”范大成粗暴的打断他。
“不,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己。”文大树笑道。
范大成想幸亏你是随口问一下,如果是长篇大论,估计没个把小时也说不完。
“那你是为了什么?”
“老同学,我刚出版一部诗集叫《男人山,女人河》,明天在市作协会议室内开个作品研讨会,作协主席亲临现场,大师马云龙主持,我给所有同学都发了请帖,我希望你来,捧个场。”
说到这儿又兴奋的问:“老同学,我的诗集你读了吗?”
范大成说:“我在报纸看到评论你的诗集,说你是当代最伟大的诗人,其中有一首诗,叫作《方便》,其中一句叫人过目不忘。”
文大树忙问:“那句诗。”
范大成声情并茂的念道:“啊,如今出门坐高铁真方便,一眨眼起点便到终点,仿佛过完了一生。言简意赅,生动有趣。”
“是吗?老同学,你不会是恭维我吧?”文大树微微激动的问。
“我干吗要恭维你,我说的是实话,你的诗最大特点言简意赅,让人一看明白,不像朦胧诗那样,让人看了半天弄不懂,像一团迷雾似的。”范大成不无肉麻吹捧道。
“老同学,你不知道,我讨厌就是朦胧诗,所以决定写一些大家都能读懂诗儿,就像白居易诗那样通俗易懂,宣州太守知不知,一丈毯,千两丝……,这才有了这本《男人山,女人河》,我明天打算叫出版诗送二万本到研讨会现场,我签名,我相信现场一定会火爆,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这个是当然了,你的粉丝都有几百万,如果都从各地赶来,别说会议室了,就是咱们市区每条街每条巷都会挤爆。”
范大成夸大其词的说。
“我己经在微博说了,叫粉丝们别来,大礼堂顶多能容纳几百人。”文大树自负的说。
“老同学,你阻制不了粉丝们对你热情,万一他们(她们)都来了。”范大成不无担忧的说。
“他们(她们)不会来的,我又不是明星,说到底是个文人,这年代文人是不吃香了。”
“不,老同学,你和那些穷酸的文人不一样,你是有影响力大师。”范大成继续吹捧道。
文大树笑眯眯的说:“那里,那里,徒有虚名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