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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纲从文本中跳出来,怒不可遏的说:“张小淑,你为什篡改套路?你太嚣张了,我让你嫁给范进,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而你偏偏喜欢上李将军,和他勾勾搭搭,眉来眼去,最后居然在出嫁时,跟李将军私奔了,张小淑,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的命运轨迹早己在我这儿安排好了,你为什么要和大纲对着干,你和大纲对着干,就是和本文对着干,就是和读者对着干,就是和签约的编辑对着干,就是和男女主角对着干,你信不信?我把文本改了,重新安排你出场。”
小淑冷笑一声,眉头扬起,充满挑衅的说:“你在威胁我,亲爱大纲先生,我不是威胁大的?我既然跟李将军私奔,一切后果我早己想到了,无非你大笔一挥,让我变成淫妇或腐女或娼妓或丫头粗使或发配到边塞的配偶或女仆。”
文本双手合十,不无悲悯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大不了我重新改一下文本,让你重新回到张府,让范进重新再娶你,让银玉改嫁。”
“说到多轻巧,一人洞房深似海,银玉己经是范老头的女人了,还怎么改嫁?你以为改嫁是你手头中大笔吗?轻轻一挥,一个女孩子命运就彻底改变了,不不不,大纲先生,别做白日梦了,把我惹急了,我一把火把你烧了,让你在烈火中化作灰烬。”
大纲听了这话,气得全身簌簌发抖:“你居然敢威胁我?你……?你就不怕我报复吗?”
“大纲先生,我是死过一次的女人,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你报复吗?”小淑掷地有声的说。
在旁的细纲感叹道:“大哥,这个女人连死都不怕,还怕你不成?咱们还是算了,让她跟李将军去边塞疯吧,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苦寒之地也有苦寒之美!”
大纲却说:“如果任意她胡乱的搞下去,后面大纲怎么办?原先套路怎么办?人设怎么办?我怎么向读者,编辑交代,怎么向男主女主交待?”
细纲轻松的说:“那就不交待吗?反正像这种垃圾文要不要交待无所谓,读者又没几个,谁要嚷嚷,对不起,那就让他嚷嚷去。”
又道:“反正一切都木己成舟了,还不如随她去。”
大纲说:“你的意思就放任不管了。”
“大哥,就凭你和我能管得了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别说她私奔了,她就是……好了,不说难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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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镇某街某巷某客栈。
客栈门楣上高高的悬挂两盏红灯笼,灯笼内的蜡烛在滋滋的燃烧,空气中弥漫一股焦灼味,一阵风吹过来,门楣上灯笼猛地摇晃几下,烛光险些扑灭。
客栈二楼,一间不大朴素近乎寒伦房间内,只有一床一桌两椅,床上有一条猩红色被单。
一个小时前李将军用一个成熟男人的柔情款待小淑,让紧张的小淑没有半点不适,她甚至窃喜,原来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这样美妙。
长恨春归无觅处
不知转入此中来
也许是太累得原故,事后小淑翻了个身便沉沉睡去。
李将军从床上爬起来,盖好小淑身上的被单,无限爱怜看了小淑一眼,不知是激动还是别的原因,李将军怎么也睡不着。
还有三天就要到边塞了。
他慢慢的下了床,趿着鞋子走到窗户边,轻轻的拉开粉红色的窗帘,轻轻的打开窗户,天上有一轮明月,银灰色的月光照在院内幽暗的地上。
不远处的巷内传来打更声,梆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李将军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同来玩月人何在
风景依稀似去年。
去年,对,去年这个时候他第一次在张家的花园看见小淑,她正在花园内树上荡秋千,身上的衣裙和脑后辫子一起飞扬,还时不时传出银铃般笑声。
他假装无意经过那儿,尔后便去打招呼……
李将军在窗户站了一会儿,下意识一摸眼角,湿湿的,他怔了一下,缓缓的关上窗户,重新拉上窗帘,缓缓的转过身,重新回到床边。
这时从床上传来小淑那断断续续的梦呓声:“大纲……细纲,主角,配角,副本,穿书……”
李将军听了这话,万分不解。小淑从梦中悠悠醒来。
李将军忙笑着问:“小淑,你刚才梦见什么?什么是大纲,细纲,主角,配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