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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枫,是那次拉完稀,晚上去朋友的朋友家聚会的时候认识的。当时,已经忘记豆芽儿菜小姐,和吴氏恋爱,有过了初级性行为。得承认,第一次见到黎枫,她打动了我。打动的程度超过了吴氏,只是性质有些差别。心口热乎乎的,别的部位正常。黎枫是领着三岁的儿子来的,是聚会中最有光彩的一个,是聚会中唯一的女性。记得一个大作家说过——外国的,专写乡土文学的,娘们儿们,在摇篮边,或是牵着自己的崽儿的时候,最美,最能逗的老爷们想去勾搭她。这话不假。第一次见黎枫的时候,她穿一身浅色棉布休闲衣裤,职业女性的齐耳短发,一副宽大的眼镜,不施粉黛的脸庞白皙而有光泽,明亮的眼波闪动着笑意和温柔,一口江南味的普通话,透着知识和教养。儿子在膝下戏嘻,引得她娇嗔阵阵,透露出掩饰不住的爱意和满足。她轻盈熟练地帮着主人张罗饭菜,招呼客人,俨然家庭主妇。她的存在,使聚会充满了悠闲恬静的温馨气息。那简直是画,是诗,是安魂曲。她就像是圣母玛利娅。我想勾搭她,主动出击,和她很快熟稔了。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大学外语系毕业,嫁到BJ一个高干家庭,在一家外国驻华独资旅游公司任总经理助理。毫无疑问,第一次见面,我同样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在所有的客人中,她和我说话最多。自然和我提到的,承包XX饭店的事儿有关,和我电大肄业,毅然下海经商,一夜之间成为总经理的传奇经历有关。她告诉我,她正考虑办自己的公司,对承包XX饭店的事儿尤其感兴趣。对承包的事儿,给我出了不少高招儿。后来见局长,那套正儿八经的说辞,其中就有她面授的机宜。比起豆芽儿菜小姐,我在黎枫面前从容自然,恰到好处。我又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遇强不弱,遇弱不强。她说,一直作旅游公司,餐饮、饭店、旅社这一套很在行。聚会结束时,她说出了我想说的话,承包XX饭店的事儿不做则已,要做合伙人非她莫属。
和局长见面后,和黎枫有了第二次见面,第一次单独聚会。地点在她所在的外企公司。
高级饭店里,找到了黎枫所在公司的办公室。推开包着羊皮的厚重大门,吓了一跳。豪华的房间里,电话铃声不断,电传机、复印机、空调机都一起刺刺拉拉地狂叫,十几个年轻男女陀螺似地旋转穿梭。男的都西服革履油头粉面,女的全是各色名牌时装浓妆艳抹。我寻思,难怪在工厂,一天到晚只看见豆芽菜小姐一个全乎人儿,原来俊男倩女的都跑这儿来了。搜寻了一圈儿,没看到黎枫。正值盛夏,房间封闭得很严,有种混合型异味熏得我几近昏厥,很像老外们身上发出的那种。有些气味我能分辨出来——我为发明专利,特别训练过自己的嗅觉,有法国香水、英国发胶、意大利唇膏、瑞士润肤乳的浓香,有狐臭、汗臭、烟臭、过期胶水臭、油墨臭、空调漏气的臭,还有些我分辨不出来的气味,统统搅在了一起。我怀疑走错了地方,这儿更像时装公司,或气味研究会一类的地方。房间的纵深处,端坐着一位女士,身着鲜艳的高档时装,头发烫成奇怪的样式,一侧爆炸似的凸出,一侧紧贴头皮,就像没炸好的虾片儿,浓妆艳抹的脸上,眼窝深得看不清眼珠儿。我想是化妆的作用,中国人凸眼、肉泡眼居多,不可能有这么深的眼窝儿。正诧异,该女士看定我,突然开口道,坐,稍等。那声音很熟。该女士又对身边一个年轻小姐说,杨妈,看茶。我吃惊地看着小姐,想,这小厮,瞧着不过二十出头,辈分恁大?茶来了,不再有人答理我。我偷眼把该女士端详,终于看清,不是别人,正是黎枫。服饰变了,发型变了,气质变了,大眼镜不见了。后来她告诉我,为了即将开办自己的公司,换了隐形眼镜,淡抹改了浓妆,难怪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