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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怎么不跟报社里的头儿说一声啊?出了问题算谁的呀?”老侯怀疑地看着时光说。
“这次太急了,下次注意。”时光陪起了笑脸,好像是大街上违反了交通规则,为了不受罚、不被扣车对警察说话一样。
“下次注意?这次出了事儿找谁去呀?”老侯绷着脸,又不放心地向屋里看了看,嘴里叨唠着走了。
老侯其实岁数不大,满打满算也就四十七八岁。原来是一个小学校的电工,挖防空洞那年被一块水泥板把腰砸了,人到中年就吃上了劳保。他和李主任是河北老家一个村的,老婆孩子也在村里。在家闲得难受,经李主任介绍到了报社。晚上看传达室白天管收发。一是找个营生干干,二是对乡里乡亲的也有的说辞,在BJ做事,还是个文化单位——报社。平时仗着自己有点电工和修自行车的手艺,和报社上上下下混得都挺熟。报社骑车的人不少,谁也说不好车有个毛病的时候,报社附近又没有修车的地方,自然都来求他;哪个办公室灯泡坏了,夏天电扇坏了,报社没有电工,也只好来找他帮忙。日子长了,都知道他有这手艺,谁家里有事儿也短不了备下好酒好饭的请他去。他可不是助人为乐,他帮别人干事有个说头,得吃点贡——一棵烟,一盒烟,一条烟,一瓶酒,一顿饭,根据人头具体而定。不在多少,得有。他有他的逻辑,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各有各的活法。你们都是文化人我是一个大老粗,求着我办事啦,可不能瞧不起我,吃这点贡是我老侯的身价。刚来的时光不知道这里边的事儿,看见别人都找老侯修车,也把自己的车推来让老侯修,正好那天身上没有烟,修完车也没给老侯任何“意思”,而且忙着出去办事推起车就走了。一下让老侯记住了。刚才这事儿要是换了报社别的人,老侯什么也不会问,一看是时光所以就有意刁难。
看传达室的怎么着?你不是一个刚来的临时工吗?得让你知道知道,老侯也不是好惹的。
报社里只有一个人他怕,让他干什么他干什么,让他往西他不敢往东,这人就是李主任。他曾背地里对别人说过,这老东西原来在村里就是一霸,当了几年兵回来更王道啦,整个一个土匪。要是跟你对付的,你犯了事儿了,不是他干的他敢替你背着,要是和你不对付的,不是你犯的事儿他敢栽到你身上。
别人看不出来老侯看得出来,时光最近和资料室那丫头挺近乎。今天下班的时候他眼瞅着赵兵兵抱着一堆吃的回来的。刚才他在屋里看见东西已经吃得干干净净,心说,也不给你侯爷爷送点来,啊?算你小子有眼,别犯到我老侯手里,新帐老帐的,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门口,老侯“咣当”一声锁上了大门。
屋里时光和赵兵兵进退两难了,大气不出,面对面坐着发呆。时光后悔刚才不该让赵兵兵躲起来。何必呢?这要是让报社的人知道喽,为这个再耽误了自己转正就忒不值啦!他这会儿只有一个心思。
长夜快过去,天色朦朦亮。
赵兵兵这会儿十分激动,此情此景就像是小说里看到过的,两个人就像为爱情冲出重重阻碍,逃到一个什么荒岛什么深山老林里偷吃禁果青年男女。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时光想——也许奇迹就要发生在这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