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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敏章其实早就看到时光了,这使他本来很好的兴致立刻被破坏了。前几天他经过慎密地思考,感到无论如何也得去一趟副总编辑于诗风的家,要争取主动,必须变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于是,他买了些礼物在当天的晚上来到了于诗风家。
造访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严敏章认为这全是靠了自己精心的设计和过人的机敏。在于诗风面前,他先是说了自己对“信息周报”未来发展的设想和自己多年来立志新闻事业的抱负。接着表白了一通能在于总编辑这样一个深通新闻业务,有极高新闻造诣的领导下面工作的喜悦和激动。看着于诗风开始喜形于色,他立刻乘胜追击,拐弯抹角地对荣总编管理水平,业务能力表示担忧,并说自己和荣总编的关系属于极一般极平常的关系。总之是暗示于诗风,担心自己是荣总编一派的人是多余的。会晤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于诗风笑纳了他的礼物,他享受了于副总编为款待他而专门煮制的进口高级咖啡,双方皆大欢喜。
严敏章的苦心没有白费,没过几天于诗风就把一张别人寄给他的请柬送到了严敏章的手里。美中不足的是于诗风交待让他们两个人同来——还有一个刚来报社没几天的老孙。
老孙在东北兵团呆了九年,调回BJ后在一家区属纺织局搞宣传,后来拿下了自学高考文凭。一次从熟人那儿听说了“信息周报”,心眼活动了,开始托人。拐弯抹角连环套似的几乎逢人就问见人就托。后来也有人来问他了,“信息周报”知道吗?哪儿办的,有熟人吗?不是我去,别人托我问的……老孙有点慌了——怎么都要去“信息周报”?别是门坎太高、牌子太大吧?那自己这样的可就难了。再一细问他放心了。原来是他托人“托花”了,转来转去又转回了他自己这儿。还好,最后总算托着了能和“信息周报”说得上话的人,把他的简历递了过去。那人关系并不硬,但“信息周报”正在用人之际,还是把他调来了和他那粗壮如牛的体魄一样,老孙到“信息周报”以后整天坐在办公桌前面闷头编稿子,不论报社内还是报社外都极少和别人交往,但不论见谁都客气地点头、笑着打招呼。严敏章对每个新来的人都很注意,老孙来报社的内幕他了如指掌。
一点活动能力都没有,哪像是搞新闻的?看着老孙那憨憨的样子,严敏章心里冷笑,断定此人对自己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上,老孙只是闷头吃东西连名片也没带,这更让严敏章幸灾乐祸,他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尽情地和其他报社的人和厂方的人周旋着,自我感觉良好。没想到看见了时光,那种身在高枝的优越感顿时烟消云散。在这之前对时光的轻视无形中变成了嫉恨。
这是记者招待会,一个拉广告的临时工干嘛来啦?严敏章极不平衡地想着,连嘴里的酒菜也变得没什么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