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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总编两天没来,于诗风显得格外的忙。事无巨细都要他去处理、去过问。想着荣总编老头儿苦苦的拼了一辈子,到头来可能落的个不太光彩的结局,到头来败在了自己这样一个后生手上,同情和怜悯油然而生。这是胜利者对战败者的怜悯。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把本该荣总编处理的事情处理完,关上房门,点燃了一根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于诗风这段时间心情不错,几起恶性事件都与他有关,又都与他无关,重要的是给他带来了难得的转机。荣总编正面临是不是延期离休,出现这样的事情显然是对他不利。于诗风的消息一向灵通,荣总编已经向部里领导表示不再继续留任他很快就知道了。他还得到准备配合全国范围的报刊整顿,对“信息周报”率先进行大“手术”。部里虽然一直担负着“信息周报”的指导工作,但没有正式把“信息周报”划归部里,只是主管单位之一。在这场全国性的整顿中,显然会在名义上、利益上吃亏。这之前也有过一些风声,部里有关领导在考虑,能不能把“信息周报”正式划归部里,作为机关报。这对于诗风来说太重要了。当初就是以部里的名义来参加三家单位合办的,这样一来他担任机关报领导要职就会是名正言顺的了。这个天赐良机绝不能错过。
几天来,他一切都了然于胸又一切都推聋作哑,在一边对荣总编察言观色,同时凡是荣总编再提出的事情,他一反常态,一律无条件地同意,并极尽辅佐之能事,无条件地去帮助落实。他巴不得部里关于荣总编不继续留任的消息晚一些时候再传到报社,好使自己这种效忠行为在报社上下获得更确实的效果、更感人的口碑。
于诗风报社里有自己的耳目,像严敏章,茅频,还有广告科试用的金伟等,对于报社这段时间出现的事情他收集到了不少反馈。什么正副总编一直在斗,看来老的是斗不过小的啦,什么这次的两件事儿是于总抢班夺权的韬略之计,想把荣总编置之死地而后快啦,什么部里在正副总编的权力归属问题上一直有分歧啦等等。于诗风十分不愿意这些风声在这种时候传到荣总编的耳朵里去,人之将“走”其言也善。荣总编的离任已经势在必行,不由得让于诗风想起了荣总编的许多好处。凭心而论,作为一个老报人,其兢业精神,在新闻业务上的造诣,都不得不让于诗风由衷地佩服。如果不是处在这样的一二把手的位置上,他想自己说不定会与老头成为忘年交的。说这一切是他于诗风的韬略之计、是他于诗风成心把荣总编往死里整的话,让他听着刺耳。这也太难听了,我于诗风就那么恶?就那么狠?天地良心,我于诗风不过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于诗风虽然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名义上是副总编,但现在想想,许多地方还是保留着当记者养成的习惯和作风,举止言谈都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记者大头兵。真要独当一面了,想必得来一番全面的改变和调整。光靠原来的那点水儿是不够的,再像原来那样嘻嘻哈哈的也是不行的。
于诗风踌躇满志,自觉不自觉地以报社一把手自居,就像体育比赛上,比分已经悬殊地领先,对手的惨败已经无可挽回,适当地让给对手几分以示安慰会更显得得胜者的大度。核心会上,他检讨自己的责任不乏痛心疾首的真诚,讨论问题的时候开始设身处地多为他人着想,言谈话语之间没有了以往的尖刻和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