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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黄丽胡思乱想进入厂子半掩的大门时,她感到有一种异常的气氛,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就匆匆走进车间,车间也是如此地静,怎么没有那些女工嬉笑打闹唠黄嗑的乱糟糟地声呢,他们都去那里了。当她过了厨房走进厂长室的时候,看见张名正守着她为他和厂长特意炒的两个菜的桌前,端着酒杯往嘴里倒酒呢,并醉眼朦胧地直直地望着倚在没有门的门框上的她,好一会才说:“黄丽姐,咱们的厂子得搬走了,你跟我走还是回村里守着那个烧烤店?”
“你表哥告诉你的,厂子干不下去了?”黄丽并无惊讶地问。
“表哥来电话说,什么赵院长打电话通知他,只给他三天时间,让搬出学校,否则断水断电,表哥还让我给工人放假了,这几天还让我替他看厂子,他现在正找地方准备把机器运走。”
“你表哥也五十多岁人了,比你大二三十,怎么也怕他们保卫处,说让搬就搬,就不能找找关系?”黄丽没好气地说。
张名又给自已倒了一杯酒,说:“黄丽姐,你们不知道,他们保卫处在学校是孙子辈的,老师他们不把他们当人看,但他妈地对咱们,他们就是爹,想发学生财,想占学校便宜,得通过他们这关,当初老黑哥为什么让你交他们保卫处的人,就是这个原因,最起码也有一个照应,这可好,我表哥只相信他跟学院某位所谓的领导关系铁,但现官不如现管,他们保卫处就管着你,我干过几天保安,知道他们那套,要得罪他们,他们想法设法给你找回来,除非你不挣学生钱,不占学校的便宜,那你也可以把他们当狗看。”
“你这么说,我倒佩服我家老黑了,他专跟保卫处过不去,以后老娘我也跟他们保卫处过不去,让他们也把我关进看守所!”黄丽气愤地说。
“姐,你可别这么想,咱们不是没能耐吗?要有文化还干这个,都怪我当初不好好学习。”
“老弟,你是干保安和种地给你弄糊涂了,我刚才就挣了伍佰多,学习好又挣几个钱,人活着干啥逼自已,今晚,跟姐挣钱去,我让你见识见识,学生的钱多好挣,保管你一次就放不下,学生不把钱当回事,没了向家里要,他们只要有这个心理,咱们就好干,就有前途。”
“姐,你也来喝两杯,反正没几天呆在这里了,就咱俩,我一个人喝酒没意思?”
“知道你心情不好,又要没工作了,好,姐我陪你,我喝我的啤酒。”黄丽说着,就脱了大衣,到厨房拎了一提啤酒,从中抽出一瓶,用大姆指一弹,瓶盖就从她刚过耳的短发旁飞到了身后,一扬脖就吹了一瓶。两人各怀心事,推杯换盏喝了不少酒,就你推我搡地一起瘫倒在办公室靠里的床上,张名张着大臭嘴,冲着黄丽的耳根与脖子交叉的地方喷着酒气,头枕在黄丽的一条细胳臂上,侧着身体,把一只手放在了黄丽身上,呼呼大睡起来。黄丽侧一下头,醉眼看着熟睡的张名那消瘦年轻的脸,用另一只手轻轻地弄了弄张名的头发,就又眼望着高高的棚顶,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流下了冰冷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