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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的冬季已经进入三九天气，俗语说三九四九棒打不走，意思是说外面天气冷的就是用棒子往外赶人，人宁可挨揍也不愿意出门挨冻，虽然太过夸张，但今夜雾起的空气中明显地感到有小雪丝在空气中凝结漂浮，天上的星星被冻得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路边只有枝杈树木上的枯叶在凝重寒气中的夜色里，也抖动着干瘪褐黄的身躯在瑟瑟地叫着冷呀寒呀！杨风站在学院晚上惟一让学生出入的大门旁的一株百年大榆树下，听到榆树高大树冠上枯叶的低吟声，听着老榆树干内传出的咔咔的响声，仿佛感到这棵百年老树还在冬季的寒气里，生成着年轮，而且充满着勃勃生机。他一刻也不敢离开对讲，因为他知道，这次行动只有昨天他们在好美意吃饭的四个人知道，他们的对讲机是点对点的，章副处长在监控室指挥，离副处长在好美意饭店的门口的车里盯着黄丽的出现，在好美意饭店对面的街上，曲海在守候，如果黄丽出了饭店，向学院里来，他负责跟踪。如果黄丽出了饭店没有进入学院，曲海负责跟踪。
他的对讲响起，“目标已经出现在学校门口，红头巾，黑色羽绒服，戴口罩，注意隐蔽。”杨风一听就是章副处长的声音，知道离副处长和曲海的任务已经完成，接后他们会配合自已，就说：“明白！”因为如此寒冷的夜里，在大门进出的人员稀疏廖廖，他很快就在入校的三个人中，认出了章副处长提供体征的女子，应该是黄丽，虽然她只露了两只眼睛，但她是这三个进入大门人中惟一的一个女性。杨风待黄丽从自已的不远处往走过，就顺着人行道盯着走在学院大路上的黄丽，与她保持着七米的距离，因为这个距离是他们事先经过测试的，前面走的人回头看时，可以变个方向，使被跟踪人不易产生怀疑。走在路灯下的黄丽脚步匆匆，一个路灯下的被拉长的黑影又被另一个路灯给抹去，杨风走在人行的步道板上，由于这里雪清得没有大路上彻底，他跟踪到一个拐弯处时，脚下一滑，就摔了个跟头，他手中的对讲机给摔出好远，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在前面的盖满雪的草丛的雪窟窿中找到。他抬头看还能追上黄丽，就加紧脚步，只见黄丽突然在实训基地的三号车间停了下来，然后从三号车间的门口处，骑着一辆电动摩托在大道上跑了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杨风只追了几步就气喘吁吁，试了一下对讲，还没有摔坏，就对讲章副处长，说：“目标已经骑摩托跑了，追不上。”
“我盯着呢，你先原地休息一下，一会儿，离副处长和老曲跟你会合。”杨风出了一身冷汗，现在被冻得打起了寒颤，现在黄丽已经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这时，离副处长的车停在了自已的身边，他一头钻了进去。
离副处长对后坐的曲海和杨风说：“章可说黄丽的摩托车在红袖湖后身树林的一个小道处驶进树林了，你俩知道那小道通什么地方的吗？”。
曲海说：“平时也没注意那还有一条小路，杨风一天天你瞎跑，你应该知道。”
杨风说：“我当然知道，今年下第一场大雪的时候，我就走过，它通往苗圃的问心泉，她去哪里干什么，冬天那泉水可暗流不断，我曾看见流水在雪中的石头缝就消失了，再往前走就能跟十三号基地的大路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