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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小区的路上,外公前言不搭后语地和筠姐讲了很多“自己人的自己话”,仿佛一个看着女儿走上了歧路很是痛心疾首却又不知怎么开口的父亲,只好把一腔慈父情怀拿到外头来讲了。筠姐还没来得及深究一些有意思的细节,比如为什么外公和外婆不搭界了,为什么外公说外婆是许可儿走上这条路的罪魁祸首,为什么老李没有结婚但是不把许可儿和李开洋带在身边。
哦,还有老李的名字叫什么,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筠姐还要先去接在季海洋家玩的李开洋。对话只好在谈兴最浓的时候刹车了。外公邀功似的帮筠姐先提一大部分菜回家了,一步三回头地和筠姐讲再会和保密。筠姐第一次有些舍不得,刚刚听出些门道来,真可惜。
筠姐还没来得及好好咂摸许可儿这部从小家碧玉到豪门弃花的编年史,三座的电梯门打开了,缓缓上升,带着筠姐来到了季海洋的家。
这几乎是梦想之家了。
筠姐看到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对这座房子注入满心满眼的喜欢。三座的房子要比一座足足小上一半。许可儿之前就很不屑地在家里讲三座都是经济适用,平民老百姓够一够也够得到的,“不晓得季海洋的妈妈整天在得意些什么,我们和他们是一个小区,档次不一样的好伐”,许可儿一个接一个小龙虾吃得豪爽,滴滴答答的汁水直接落在餐桌和地板上。筠姐在心里暗骂,你不是平民百姓,你吃小龙虾吃得比叫花子还邋遢。但是和许可儿那个好像样板间一样空落落的房子相比,季海洋的家更像一个温馨的有烟火气的舒适住家。小一点的玄关处排放着好几双大小不一的浅色真丝拖鞋,快递盒也像搭积木一样整整齐齐堆成一座小山。进门就看到了客厅的桌上放着一大盆大花惠兰,半褪胭脂红的花色在一整个乳白色软装的家里很是出挑。最别出心裁的是从客厅到过道的位置做了一道玻璃阻断,上面贴满了季海源的得奖作文、季海洋画的画,还有许许多多张家庭合照拍立得拼出一个“季”字,旁边还有一张梅花洒金笺,上面写着“渡遍千千万万春,终不似,这季好”。
这大概是季太太的手笔了,筠姐听阿姨们讲闲话,季太太和季先生是学生时代起就认识的贤伉俪。季太太年轻时候写了几本小说,是名校才女;季先生从互联网大厂跳出来自己做游戏,起起落落最后在东南亚杀了出来。后来,季先生把股份套现,现在去追求新的梦想了,季太太则退居二线,小说老早就不写了。
筠姐看一句夸一句,说家里有人气又有小巧思,怪不得花也开得好。季太太很是客气地请筠姐随便参观,说小孩子们还要在房间里再玩一会儿,“李开洋平时下来玩的次数也不多哦,”季太太请筠姐坐,又让自家阿姨再端一碗熬得软烂的木瓜雪耳糖水给筠姐,“我经常和我们季海洋讲的,多么有缘分呀,和开洋在一个小区,又在一个班级。一定要做好朋友呀。”季太太喝了一口糖水,皱了皱眉头,“阿姨,下次不要放那么多糖。先生不爱吃那么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