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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lvia的外婆就拥有这里附近的一栋老洋房,有着红色清水砖墙的外立面和水泥套窗。Sylvia小时候最喜欢在一楼的玻璃房里跟着外公练大字,推开窗门,院子里桂花树的香气中人欲醉。
Sylvia正在和小姐妹们抱怨深圳上海餐厅的笋无一例外地泛着酸气,酱鸭翅膀甜得死板,就收到了重磅八卦。
“哦哟,这种外地女人是做得出来的呀。”
Sylvia眉飞色舞地把听来的许可儿和李开洋的故事当成滑稽戏讲。
而这部滑稽戏的主角李开洋却已经蓄满了眼泪。师傅的助理姗姗来迟,从筠姐手里接过小书包,脸色并不十分和善地和李开洋说:“走吧。”李开洋慢慢反应过来,今晚要住在师傅家了。他去过那个黑洞洞的二层楼屋子。李开洋很不喜欢那里。那里的一切都是暗沉沉乌糟糟的。窗帘彷佛有千斤重,从来都不拉开。还有师傅也时常阴沉着一张脸,就是卡通片里的坏人。
“阿姨,我不想睡在师傅家。”李开洋牢牢地抱住筠姐不肯撒手,他还没有参加自己的圣诞派对,小朋友们也没有到。筠姐和师傅的助理只好把李开洋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好说歹说都没有让他止住哭声。助理脸上的不耐烦连浮起的粉都遮不住了:“阿姨,你直接上去,你这样在楼下他越哭越起劲。明天上午我把他送回来。”
筠姐想到今晚自己的工作量,还有要适应改口的新称呼,真是一个头三个大。她大力挣脱了哭泣着的像八爪鱼吸盘一样不肯撒手的李开洋,搭电梯上楼了。
子萱已经到了,许可儿还在二楼梳妆打扮。她今天请了专门做妆发的造型师,造型师给她选了几个女明星的风格,都不是最合心意。她今天敲定穿一整套这一季的粗花呢套装。白色的底子滚上蓝银相间的花边,配素雅的珍珠扣。因着在家里,穿高跟鞋有点用力过猛的隆重,反倒衬不出富贵天成的洒脱。于是,许可儿打算配一双毛茸茸的平底鞋,加一分女孩气。她闭着眼睛由造型师在自己脸上描摹作画,要求很简单:“要那种富家千金感懂吗,就是那种人间富贵花的感觉。”
妆毕,子萱帮她扣上珍珠链带腕表的扣子。
许可儿认真端详镜中人:“我是不是最近胖了啊,我怎么觉得腿和腰都粗了。”
子萱安慰好友,“没有啦,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真的假的,我觉得那个手表都紧了。”
这块吃价钱的腕表是老李给许可儿生下李开洋的奖励礼物。许可儿觉得全是珍珠的表带老气,而且人老珠黄的意头也不怎么灵光,平时总是将其置在首饰台的最下层。今天忽而想到,翻了出来。这种天然的易损的珍贵材质都能随意取用来做耗材,不知道算不算现在流行的松弛感。
盘发的许可儿再三确认自己今天的风格很是成立,务必要让俊浩感觉到自己和冰山相比,更胜三分。
最好是“天下只有三分明月”的三分。
俊浩不是第一次来天鹅苑。许多个热气还未席卷而来的清晨和天空洒下调色盘的黄昏,他都在侧门口接送许可儿。他每次都想开下地库,许可儿不让,“里面很绕的”。许可儿的小意可人他是知道的,但他也想探一探许可儿的虚实。穿戴是一方面,有些精明老鬼会把值钱的一家一档都披挂在身上,所以更要看住和行。他早就上网查过,天鹅苑也有二百不到的小户型。许可儿给自己发的视频里扫过的角角落落看起来倒是个复式了。比他混得更久的老王讲,只有一栋才是套内复式,六百平米带游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