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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失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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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锦呈和顾锦绵兄妹俩感情很好,甚至在顾锦绵眼里哥哥比所谓父母亲近得多,但是因为父母离婚,哥哥跟了父亲,顾志兴不愿意带顾锦绵,吴晓芳也没有意见,至此兄妹俩被迫分开。
  顾锦呈想带妹妹一起,他不放心这个平日里就不靠谱的母亲,担心以后妹妹的生活会不好过。……吴晓芳带着顾锦绵离开时,顾锦呈想要留下妹妹,还闹了一场,由于年龄太小,迫于顾志兴的淫威之下,只能无奈说道:
  “您收敛点,好好照顾绵绵,等我长大了会来接。”
  “绵绵,等哥哥来接你。”
  “好~绵绵等哥哥~”女孩儿软软的说。
  ……可惜事与愿违,这个世界上有几件事是如人所愿的?绵绵没有等到哥哥,没有人会未卜先知这一次后两人竟再也没能相见……
  绵绵在顾锦呈要去接她的前一天离开了这个世界。
  顾锦呈听到这个消息时是无法接受的,那个他一手带到四岁的,夜晚因为怕黑跟他依偎在一起的,软软糯糯粉嘟嘟的小女孩儿真的消散在她最害怕的黑夜里了吗?明明昨天才通过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清亮明媚。
  “哇,哥哥真的要来吗?终于要见到哥哥了,好开心啊”
  “嗯,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嘿嘿~绵绵就等着哥哥来接啦”
  “等着,哥哥还给你带最喜欢的礼物”
  ……
  匆匆赶到殡仪馆,看到眉眼依旧稚嫩,却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的小人儿。顾锦呈腿是软的,即使不想相信,可是看着那无比熟悉的五官,还有旁边默默抽泣的老妇,他以前在父母离婚前见过的,他的外婆……
  直到手里抚摸着冰冷的骨灰盒,顾锦呈依旧没有回过神来。他沉浸在无尽的悲伤和强烈的愤怒中,他想杀人,他想杀了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到底是谁丧心病狂到连这幼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他看见了,虽然裹得很严实,但是他作为一个男人,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妹妹的嘴唇是撕裂过的,脖子上有掐痕以及……其他的一些痕迹……顾锦呈不忍细想下去。
  顾锦呈来到警局,说明了身份,问警察有没有查到一些凶手的线索……
  办案警察告诉顾锦呈:“吴衿绵被发现时脖颈已经被掐断了,……”
  “案发地点是没有监控的,凶手似乎对周边坏境很熟悉,而且对顾锦绵的行踪也很清楚,应该是偷偷观察过她。”
  ……
  “由于每天大街上过往人员过多,根本无法看出来那个不对劲,能看出来的都是做些小偷小摸的混混。”
  ……
  “同时凶手反侦察能力很强,他在行凶时是带着手套的,还用了一些特殊用品,……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证据,……案子一时之间破不了……,还需要继续走访调查。”
  ……
  “在我们的辖区内出现这样惨烈的案子,我们很抱歉,也很痛心”
  “……还请相信人民警察的能力,我们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还令妹一个公道”
  从民警说第一句话开始,顾锦呈就说不出话了,每听一句就沉默一分,悲痛和愤怒就要溢出胸膛。他已经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语调来说怎样的内容了,说的任何一句话仿佛都会化成对妹妹的愧疚,再化成冰锥刺向他的心脏,让他血流一地。
  妹妹好像在前面招手,让他一起过去看他们小时候一起捡的小流浪狗。画面陡然一变,奶萌小狗突然化身恐怖凶狠的恶魔一口咬向妹妹!!!
  顾锦呈突然惊醒,血红的眼睛眨了眨……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来接妹妹,哪怕只是比原计划早那么一天?
  ……
  从警局回到外婆家,外婆就哭着对顾锦呈说:“你妹妹死不瞑目啊呜呜……”
  “当时嘴里塞着破布,无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是绝望……”
  “阿呈,你要为绵绵找出凶手,让绵绵能在地下安息……”
  “绵绵刚从芜水回到青川的时候,我给她买了个小银镯,上面有竹节纹路,她很喜欢。说是像哥哥……”
  我问她手镯怎么会像哥哥呢?她就说:
  “以前一直都是哥哥在照顾我,就像挺立的竹子为小竹子撑起一方天地一样。”
  “绵绵是不是很想哥哥?”
  “嗯,但是外婆也很好,绵绵喜欢外婆~”
  ……
  “一听到你说要来接她,就让我再去打一个一样的银手镯,还说你给她买了礼物,她也要给你准备礼物,等你来了给你一个惊喜,说今天就不用去接她放学了。”
  ……“绵绵不肯闭上眼睛,我想我是知道原因的,我把银手镯拿出来放入她冰冷的手心,过了一会儿,绵绵竟真的……”
  “阿呈,如果我没有听她的,去接她放学,绵绵是不是还好好的?”
  “阿呈,是我没保护好她啊呜呜……”
  ……
  年迈的外婆语无伦次的说着对不起绵绵的话,顾锦呈心如刀绞。白发人送黑发人,外婆的痛也不亚于自己。
  顾锦呈极致的悲痛愤怒并没有让他丢失理智,他知道,妹妹想送哥哥礼物没错,外婆听孙女儿的话也没错。错的是从地狱里被错放出来的恶魔。
  他不相信这个凶狠的恶魔真的可以抹去所有痕迹。
  人过留痕,耗子尾巴迟早会露出来。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冥冥之中,时间会给出答案。
  人世间有太多故事,怨憎会爱别离,上天似乎很喜欢捉弄人,你越在乎什么就让你失去什么,以你无法接受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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