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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之中的刀割感再次传来。前两次的时候自己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完全清醒后挨这么一刀，让苏不言全身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眼睛睁开一条缝，苏不言看见屠户正从一堆肉上切下一块。
明明切的是肉，怎么疼的是自己呢？
该不会......这滩怎么看都不是人体组织的肉，就长在自己身上吧？
苏不言又抽搐了一下。当看到屠户切的肉在自己意识的影响下跟着收缩再缓缓舒展，目光顺着肉堆往回看审视自身，确定目前的自己就是一座没有定型的肉山过后，苏不言绝望了。
不是说献身于科学吗？怎么自己现在变成这副样子躺在案板上，献身于餐桌了？
苏不言在心里咒骂着圣约翰实验室虚假宣传时，屠户同样因为刚才肉山的抽搐而大发雷霆。
“雪瑶，他妈的，人呢？”屠户用破锣一般的嗓音大喊着，不一会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侧门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那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和苏不言印象里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相比，她显得格外瘦弱。纤细的胳膊还有小腿，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清晰可见的锁骨暗示着女孩的营养状况并不是很好。
如果屠户的衣服属于破旧的话，那女孩身上穿的单衣必须要用破烂来形容了，这件没有袖子的破布上前后分别有一个大洞，仔细看能看到女孩躯干的肌肤。
如此寒冷的天气，一层布料是起不到什么御寒效果的。女孩不由自主地打着冷颤，极低的气温是一方面原因，更主要的还是对身前愤怒屠户的恐惧。
“老子让你每天把多余的肉割了，你是不是偷懒没干？”屠户恶狠狠地吼道。
“我......我没偷懒，只是......”女孩低下头，声如蚊蝇般小声辩解道。
没等女孩说完，屠户把刀径直扎进刚刚想起来自己名叫苏不言肉山里，从门边取下一条鞭子来，不由分说地往女孩身上挥去。
“没偷懒？你没偷懒能让这堆肉长到这么大？你没偷懒它能自己分化出神经来？”屠户喊一句抽一鞭，丝毫不管蜷缩在地上的女孩如何哀求。
苏不言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道当地的风俗习惯，可自己的价值观告诉自己，绝不能允许眼前的事继续下去。
刚才只要想想就能获得视力，现在是不是也行？
他幻想着自己抽出扎在身上的那把切肉刀来，向屠户握着鞭子的手砍去。
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在刀插入的位置旁边，之前痒痒的感觉再次传来。
细胞生长是需要时间的，长出可以实现特定功能的结构更是如此。
鞭打持续了两分钟，屠户挥出三十余鞭后总算是感到疲惫，停了下来。可怜的少女在地上缩成一团，牙关紧咬轻轻颤抖着。
屠户粗暴地从地上把她拉起，拖到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