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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摆在眼前,冯九几次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整个屋子陷入了寂静。
“咳咳,”房东莫大爷开口说道,“既然雪琅确实成为改良者了,我看咱们大家都散了吧,还款就按约定的两年内还清,利息百分之二十,雪琅,你没意见吧?”
“雪琅”点点头,对着莫大爷鞠了一躬:“之前在屋外您替我爸解围的话我也听见了,谢谢您。您放心,我们家欠诸位的钱,我一定按时连本带利地还给大家。”
“好,雪山,恭喜你了。”莫大爷转过身轻轻拍了拍雪山,招呼着袁金龟他们离开了。
屋外的桌子旁,冯九灰溜溜地拉上装钱的袋子,想要赶紧逃离。雪山夫妻俩立刻跟上把他拦住,除要回雪瑶签的“卖身契”外,最主要的目的是好好教训这个没有底线的人贩子一顿。
“雪琅”揉了揉恢复到正常粗细的右臂,上面被撑开的皮肤无法立刻还原,形成了一道道松弛的皱纹。
雪瑶雀跃地扑到“雪琅”怀中,失而复得的欣喜让她脸上的笑容如花朵般灿烂。许久后,她跑到床边,捧起了苏不言肉虫形态的身体。
“不言,谢谢你,你是我还有我们家的恩人!”小姑娘激动地说道。
肉虫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抬起上半身,用皮肤的抖动和雪瑶交流;此时的它和一条普通的肉没有任何区别,软趴趴地躺在她白皙的双手上。
“不言?”她不安地摇晃几下手掌,肉虫仍然一动不动。
该不会......一个难以接受的可能性在雪瑶心中升起,她迟疑地转过身子,动摇的目光投向了身后的“哥哥”。
“唉,”一声叹息从“雪琅”,或者说是苏不言的口中响起,“雪瑶,人死......确实不能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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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父母没有回来的时间,苏不言把治疗过程中发生的一切全部告诉了雪瑶。少女低着头沉默不语良久,默默消化着这个残酷的事实。
“如果你想好好安葬雪琅,我也不会强占他的身体,你把肉虫给我,我将我的意识转移回去。”苏不言沉声说道。
雪瑶轻轻摇头:“哥哥说了用他的身体作为报酬,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请继续使用吧。再说了,你这样特殊的存在肯定不会甘心留在沙克村,四处游历的时候能让哥哥也跟着走走,我得感谢你才对。”
“好吧,既然借用了这副躯体,我会承担起雪琅未尽的责任,欠款的具体金额是多少,我负责还清。”苏不言做出了承诺。
“不,不用,”雪瑶抬起头来,直视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青年,坚定地说道,“我们家的账,我自己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