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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何家与姚家是世交，祖辈都有联姻，又怎么突然翻脸。
然而如今这十几年过去，想要再寻着些什么线索极为困难，沈三爷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甘心就此定局。
若不只是他们所见这些，可见那群人老奸巨猾，不仅杀人灭口还毁尸灭迹，手法娴熟，想必没少做过这种事。
能做出这种事的早在何家灭亡时也随之而去。
沈三爷属实想不到还能做到如此的究竟为何人。
京城四大家中能称得上干净的也只有姚家，那一夜硬生生改变了沈三爷对他们的看法。
终究是人不可貌相，再纯粹干净的外表也掩盖不住其肮脏的内心……
阁主看着沈三爷脸上阴晴不定，想必是又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便不再多言，静等他的回应。
好在这次沈三爷并没有陷入的太深，只是稍微捋了一下便回过神来同人饮酒。
“何图……三爷……听我一句劝，若是天意如此你也改变不了。”
“我知道你很想报仇，但是你觉得这么久过去了真的……还有几个人记得呢？”
不过是死了那么点人的事，最初给人的冲击力颇强，如今却连饭后闲谈也不是，顶多说起来就是一句感慨“想不到四大名家之首的何家也会落魄成这副模样。”
沈三爷没有多言，他何尝不知道李萧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就这样让一家百来余人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成为刀下亡魂……
他做不到。
所以他必须查，必须寻着真相。
李萧叹了口气，终究是拗不过他。
“如果你知道真相后发现那是你得罪不起的人怎么办？”
“如果那人是你所爱之人又当如何？”
沈三爷目光黯淡。
“如果是得罪不起的我也要得罪，大不了就是一死，如果是所爱之人我也会让他成为我的刀下之魂。”
“为什么？”
“因为……死的人不是我。”
李萧从未见过如此冰冷的沈三爷，在他印象里三爷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寒气袭人。
等他回过神时夜已过半，远处的山已经可以看到黑白相间，风一吹颇像江浪。
李萧没有理由再打扰，起身又寒暄几句后就离开了。
小团子坐在江边，一朵朵花灯懒懒散散打转，偶尔那么一两盏漂到身畔，就会被他重新放江中，乞求江水带走。
他不太明白，既然来了沈三爷为何一盏灯也不愿意带，询问也只是被搪塞过去，要不然就是说时机未到。
这花灯放的还有时机吗？
紧接着就是被人按着科普了一堆，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唯独那一句“除夕夜放的是不归人的思念，十五放的才是花灯。”
灯都是同样的灯，怎么不同日子放寓意还不一样呢。
小团子没有问，只是把疑惑埋在心里，该看的一个都没有错过，疑惑再多也掩饰不了孩童的心，江上烟花印着人的轮廓，绽放在眸中。
看着江面上花灯从一开始亮了一整片江到后来飘飘洒洒，最后稀稀拉拉，困意也终于卷上心头。
人陆陆续续离开回去休息，留下的烟圈就这么飘散。
好像散的不是烟圈，而是他游玩的兴志。
小团子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慢慢悠悠走到沈三爷身边。
恍惚间一席黑影拂去，待他揉了揉眼睛什么也不曾看见。
只当是今天兴奋过度出现幻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