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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家在这里,大家不妨听听他的意思,可以吧,通辽伯?”
贾珣看向说话的方向,虽然只是素色的常服,但笑言举止,自有一番气度,言出法随的气势,没有足够的地位,是难以涵养出来的。
场中自有认得的人,听其问礼,贾珣方知,这位便是被封为肃平亲王,林后所出的长子,排行老三,乾德帝的三皇子,单名一个澹字。
虽系亲王,但同样是臣,倒不必行大礼。
简单见过礼后,贾珣只得应下。
对众人道:“本来不过是一个随心之举,我向来不习经传,也算是个不学无术的了,因此爱看些杂书,尤其自番邦域外而来的,其文章学问,迥然与中国相异,又颇有可取,便取其纲要,搜罗异闻,不过为了分类取择而已,读书之人,也便于查找,至于主次之别,却难定论。”
这话却不能让众人满意。
肃平亲王道:“通辽候不必过谦,今日你若不定个名,在场之中,恐怕也无从辩了,只这般吵嚷着。”
贾珣见辞不过,便道:“其实,名字我已经给了,诸位只看每本书上,都印上的字是什么?”
“不就是‘原自然书行’吗?”
这话一出,众人皆明白了。
贾珣道:“若果然要给这学问定个名字,就叫自然吧。”
见众人无话,又道:“这‘自然’一词,本是出自《老子》所言,‘道法自然’之意,意思也简单,《老子》讲,万事万物,上下四方必有其根据,古往今来必有其因果,至于‘道’,则四方不足以拘束之,古今不足以度量之,其非因他人他物而所以然,自然而然也。”
“而自然这门学问要研究的,就是放之四海皆准,亘古不变的规律,人们再利用这些规律,去更好的生产,创造更多的财富。”
贾珣笑了笑,道:“我想,财富未必只能去抢来,还能创造出来,而自然中的诸多学问,就可以是打开宝藏的钥匙!”
肃平亲王拍手叫好,众人也跟着应和。
一番喧闹后,贾珣归座。
“既然有自然的学问,是不是也该有不自然的学问?”一人倡议道。
“何谓自然,贾生已讲得明白,在我看来,不过是不因人之所为而改者,即自然,因人而立者,则不在此列了。”
又有人道:“何谓因人而立者呢?”
“各种制度,皆为人制,又为人守!”
此言一出,兴趣的方向似乎就发生了变化。
果然人对科学研究或许有些兴趣,但更多的人却更关心权力。
于是这场陈拟卬兴致勃勃为了确定农学主导地位的辩论会,刹那间变成了一场关于朝政议论的喧哗。
但是与会之人,倒没有蠢得过分的人大放厥词。
说的都是高屋建瓴的文人话,对于时政的点评都十分收敛,也不敢不收敛。
陈拟卬找到贾珣,同桌坐下。
看着场中高谈阔论的翩翩公子,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刹那间对这些人的感官迅速下滑,从意见不同的朋友变成了令人生厌的俗人,连对手都不算了。
毕竟要成为对手,可是比成朋友还要严格的,也更可遇而不可求。
“怎么都这样啊?”陈拟卬嘟囔道。
“这原是常态,对于自然,他们未必有多少热心,不过是聊以打发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