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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爷,王先生来了。”门人汇报道。
贾珣吩咐在轩敞之中靠栏摆案,接待远来的王虚。
“不必等我,若是困了,便早些歇息,今晚不会靠岸了。”
出到房外,王虚已经在轩中等候。
见贾珣出来,忙起身行礼,道了声伯爷。
贾珣道:“先生坐,两年不见,先生竟然有几分红颜年少了。”
王虚道:“伯爷的气度,也全然不似往日了。”
“哦,这怎么说?”贾珣一边为他斟酒,一边笑问。
王虚笑道:“前次见伯爷,虽欲有为,却为其所累,纠缠其中,难以自拔,虽然初心则良,实无甚腾飞之象。”
贾珣笑问:“如此说来,先生前次所说的,竟然是哄我的,虽然受了骗,我却不怪先生。”
王虚道:“不然,人若不去做事,所有的预测都是镜花水月,可若是果然做了,便算不得哄了。”
贾珣也不和他打哑谜,问:“先生此来,必然是有事的,咱们先将正事说了,再闲话不迟。”
王虚点头,道:“这次来,是有两个事要和伯爷说。”
“一个是关于朝局的,最近许多南方的大族都派了人进京城联络,江南向来是赋税重地,良田广袤,如今早已兼并得七七八八了,而田地的主人不是高官,便是显爵,他们不会让田税改革往南推进,必然会在河北挑事。”
“第二是关于产业的,如今的发展陷入了瓶颈,没有足够权力的保护,财富是一种危险,而一旦上升的势头被遏制,维持现状也是很难的,衰退和分裂是眼前的危机。”
贾珣想了想,没有评判,而是说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王虚凝眸肃然,道:“忠诚会害了你!”
贾珣摇头,道:“说具体的。”
王虚道:“如果伯爷还有理智,就应该明白,从来没有所谓中兴,只有回光返照,那是妥协的产物,是加速消耗帝国的根基带来的虚假的光荣。”
贾珣皱着眉头,良久,方笑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事物的发展规律不是我想我要便会改变的,诚然,我自看不见改革的希望在何处,但是。”
“先生若想造反,更没有出路,我父子亲人皆高官显爵,又何必乘险以侥幸,莫再提了。”
王虚冷笑道:“伯爷当然家世高贵,去了趟辽东,又得了爵位,可跟着伯爷的人,又得了什么?”
贾珣道:“战利品和赏赐,土地和免租,这些不算是得了吗?”
“今儿得了,明日又会失去,如果不能实现,希望就是最蠢最坏的东西,玩弄希望的,就是最毒最恶的人。”
贾珣闻言,一时也沉默了。
晚风穿庭而过,带走了几分暖意。
两个小丫头送了两件披风过来,贾珣接过来,给王虚披上,再自披了件。
两人都站起身来,静静凝望着江面。
偶尔有两艘灯火辉煌的画船走过,或许还有琴瑟的和弦,歌女的高声和摇曳的舞姿。
他们脸上越来越凉,身上却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