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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白牵,我爹趁我妈去集市买菜的时候把我卖去了满春楼,我哭喊着要找我娘却被爹强硬塞了进去,他不敢像平常打我脸,因为要卖个好价钱,只能一边陪着笑一边抬价,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句话,只觉得那天的天气太好了,我明晃晃的记得那天我爹讨好的表情和鸨母轻蔑的眼神。
“你别看这丫头倔,这张脸可是个好脸啊,平时在家也机灵,干活从来不喊一句累,我家若不是如今连吃口饭都难,怎么也不会把我的丫头送过来,您担待着点,再添点吧。”
“呦,到我这来的谁不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她还这样小,就是干活能干多少,我还要再花心思养她那么久,就这个价,实在不行就转去别的院瞧瞧。”
“再添点吧,她吃的向来少,平时该打该骂您都随意,我这边…”
……
“啪!”
一声脆响,思绪猛然被打断,我往旁边一瞥,又是那几个喝的烂醉的官爷们慷慨激扬的长篇大论,倒在他们怀里的花魁冲我赶忙使眼色,要我赶忙招呼人清理被碰倒的碗碟的碎渣,一边又同他们附和的调笑在一起。
这时候一只手蓦然伸过来,牵起我的手细细打量,我俯首低眉随着他一同仔细着自己的手,随后便对他莞尔一笑,“公子可看出有什么不妥?”他从善如流,故作惊讶称赞道“姑娘的手竟然如此细腻轻巧,我怎凭白无故羡慕起日日被姑娘抚在手里的琴?”周围人开始起哄叫嚷,灯烛辉煌下,每个人的脸都开始模糊,尖叫嬉笑吹捧声不绝于耳,我笑吟吟地望着他们,看着他们被我的笑容晃了神,看着他们被这氛围所感染失了态,看着他们醉醺醺的爬向我裙脚边,看着他们姿态丑陋的朝我伸出手。
“官爷们,妹妹还小呢。”妍姐儿突然拦了下来,她是我们院久负盛名的花魁,自我当得振袖新造后便时长跟着她接客,她私下里不爱笑,此刻倒笑语盈盈的赔罪道“待她过两年还惜得各位官爷们抬爱,现在便让她在一旁唱一曲舞一段罢,去,给爷们助助兴。”说罢,妍姐儿便吩咐人替我拿来琵琶。
我接了过来,慢慢走向前去。
我唱“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我舞“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一片潋滟旖旎中,我看到妍姐儿眼角泌出泪,我和她一样,勾人的手段夺人的魂,连腐烂都这么美。
妍姐儿,何至于护我于此时,你我不如草根来的清白,堕落至此也不算荒唐。还有两年,在我破题儿到来之前,它并不比破题儿后来的干净。
躲不得,也不惜得躲了,唯独这颗心,它是我的,谁都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