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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师疑惑的转身看着南若安，有些惊讶的问道：“什么算了？”
“我说要不还是别叫他们家长了，您已经教育过他们了，我相信他们以后不会了。”
吴老师的嘴张了又闭，像还想再说写什么，但最后脱口的却只是一声叹息。
他走到南若安跟前半蹲着，轻轻的拭去他脸颊上早已凝固的冰淇淋，接着又是一声叹息，有些惋惜道：“好孩子，我叫小罗老师带你先去洗洗，他们是罪有应得，你不应该替他们求情，不值得。”
吴老师口中的小罗老师是大学刚刚毕业来乡村支教，二十出头的年纪和那些老教师比起来还显得格外的青涩。
她听说了南若安的事也显得特别的恼火，和吴老师一样喋喋不休的骂着。当她准备为南若安洗头的时候，手刚搭上那打了结的头发，心里泛起浅浅的疼，脸上满是心疼。
到了下午放学，学校门口早已站满了家长，只是都是些六七十岁的老奶奶老爷爷。
那个下午却显得有些平淡，南若安低垂着头丧气的朝学校外走去。
其他孩子都朝自己家长飞奔拥抱，笑着和他们诉说这一天发生的趣事。南若安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从他们身边走过把头埋得更低。
从人群中穿过，他隐约能听到一些不知出自哪的窃语。
“这是不是河边那老南家的孙子啊？”
“好像是。”
“真苦了这娃儿！摊上这么个爹妈！”
……
他埋着头逼着自己尽量不去看他们，可耳边的窃窃私语却显得那么清晰，一字一句都扎在他心上。
那个下午的风莫名的大，吹散了白日里的热气，有些凉爽。他回家的路要沿着一条河一直走，河面被吹出道道波澜。树木摇曳着，连带着地面的飞沙在空中狂卷。
狂风中他眯着眼一步步沉稳的朝前走着，瘦小的身体像下一秒就会被风刮走。
伴着耳边呼啸的风声，身后隐约一句话钻入耳朵：“喂！你们看！是那个孤儿！”
接着传来阵阵嗤笑，南若安呼吸一滞，既愤怒又恐惧的转过身，身后陈翼三人正露着嘲讽的笑容，一脸不屑的看着他。
他掉头便走没有理会，脚下的步子也在不停加快着。差不多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可后脑勺一股剧烈的疼痛突然袭上心头。脑袋晕了一下，一个酿呛差点没站稳。
他摸了摸后脑勺，有些湿润。把手拿回来看了看，一抹鲜血沾在指尖格外亮眼，地上还有颗沾了血迹的石子。
看着手指上的血他愣住了神，剧烈的疼痛又瞬间使他清醒，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他捏紧双拳，手指陷进肉里泛着血红。强压下伤口袭来的疼痛感，缓缓抬起头，红着眼看着他们。眼睛里像喷了火，仿佛下一刻就要出出去一般。
陈翼见自己把人砸出了血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带着其他俩人慌忙逃窜。留下南若安一个人落寞的站在那，任凭狂风肆意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