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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话，白衣女子便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鲜红血液从按压腹部的手指缝隙缓慢渗出，白衣濡湿得仿佛一拧就能滴下血来。
见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巫溪萍没好气地推了她一把，冷声说：“躺下。”
“你是真不心疼啊，居然还推我。”白衣女子捂着腹部，动作缓慢地在地上躺下。一双棕黄色的眼睛望着巫溪萍的方向，映出巫溪萍身后白亮亮的灯光，像闪着光一样。
巫溪萍瞪了她一眼，望向仍在渗血的腹部，“手，松开。”
浸在血液里的手动了动，慢慢移开，失去外力作用，伤口立刻外裂，鲜艳艳的红像湖水一样漫上来。
几乎能看到肠子了。
巫溪萍的呼吸窒了一下，身体却比脑子更快。
——左手合起不规则的伤口，右手拿出药箱中的黑色药瓶，大把大把地撒上黑色药粉。
当她回过神时，黑色药粉已经融入伤口，像泥一样深深地扎根进去，阻止血液流出的同时连接起了血肉。而她手下精瘦的腰腹正在进行间断性地抽搐收缩。
压着伤口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抖，但没有畏惧松开，反而按得更紧。
她没有停下撒药的动作，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好像撒盐一样。”白衣女子笑着说。
她没有理会这句话。
越来越多的药粉没有堆成山，反而渐渐融为一体，形成一层黑色屏障，像是结痂。
她试探性地松开手，“黑痂”随着呼吸缓缓波动，没有破裂流血的征兆。
稍微松了口气，她让女子坐起来，用宽绷带在腹部紧紧缠绕几圈，打了个结，“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谢谢你呀。”白衣女子语气轻快地说，声音没有先前那么虚弱，实了许多。
她没说话，去卧室的衣柜底部拿出一条黑色宽松长裙丢给女子，“你快点换了衣服走，该去看医生去看医生，该去死就去死。”
白衣女子接住黑裙看着她，“你真的忍心让我抬手吗？”
“你手又没断。”巫溪萍冷淡地说。
与那双眼睛对视片刻，她到底还是走过去帮忙了。
她把黑裙的吊带扣子解开，将裙子从女子的头上直筒筒套了下去，而后绕到背后扣上吊带，撩出汗湿的白发。
“谢啦。”说着，女子从领口一把扯出了里头染血的上衣丢到地上。
见她抬手了，巫溪萍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她的后脑勺，冷声道：“快滚。”
“滚了滚了。”白衣……黑裙女子笑着说，“替我问候你妈妈。”
巫溪萍要放下的手顿了顿，重新抬起，又弹了她一下，“不用你担心我妈，她好得很。”
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她眼前，只余一声轻灵的笑声。
巫溪萍看着一片狼藉的地板，血迹、血衣……像是凶案现场。
她认命地拿来抹布和水桶，兢兢业业地擦了起来。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四个零散坐在客厅各处的白衣女灵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要杀了她吗？”年纪较轻、扎着两个丸子头有几分可爱的女灵问。
“算了吧，她好像就是个普通人，体内完全没有灵气波动。还是不要违反基础条约了。”回答的女灵和丸子头长得极像，只是更年长些、高些，扎着高马尾。
“同意。当年就是因为违反了基础条约，基地被朱雀一招湮灭了。”第三个说话的女灵年纪最长、也最高，长发用簪子盘成发髻，眼角有细细的纹路，五官同样和其她两灵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