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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指着冬暖喊道，“赶紧带着东西，滚回自己的屋里，打你的游戏去。”
冬暖拿着耳机又拥抱了大姐一下，“谢谢，大姐”，然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秋月和春蕾姐妹俩，脱了鞋子一起坐在床上，腿上盖着被子说起知心话，秋月把这一阵子自己这些经历的这些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春蕾比秋月大了两岁，但是因为上学的时候连跳两级，比秋月早踏入社会4年，可以说秋月经历过得她几乎都经历过。
她很愿意把自己的经验传导给弟弟、妹妹。她现在在京市一家网络公司里，年薪颇高，是长辈们口里秋月他们这些同辈的终极榜样，别人家的孩子，从小优秀到大，清华名校毕业，年薪几十万，大城市，好工作，都是家乡人给唐春蕾贴的标签。
对她自己而言，她觉得自己只是擅长和喜欢学习、喜欢研究问题、解决问题，典型的理科女。
春蕾三言两语就把让秋月寝食难安的问题，描述的像家常便饭。
“秋月，你知道吗？从毕业到现在我一共至少面试过11家公司，分别在四个城市。你不会以为你面试这一次就一定能成功吧？就算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个录取的女孩有关系，那你更应该赶紧离开那家公司，去找其他的不靠关系的，或者没那么靠关系的公司，而不是在这里抱怨。再者说，关系在任何一个公司都是无法避免的，因为处理关系本身就是工作的一部分，一旦你把关系处理好了，当你想升职、跳槽的时候，你以前的领导同事都是你的关系，他们会帮你引荐更好的工作，会为你的工作能力做出证明，这种关系不是很好吗？”
“可是，他们是亲戚关系，只会影响公平竞争的亲戚关系。”
秋月依然想不开。
“那你就该去找能够公平竞争的工作岗位。不然进了这样的公司，你又没有关系，勉强进去了，以后遇到问题，还是要靠关系处理，那你不是更痛苦。”
“可是，在潍市，几乎没有更好的工作岗位了，难不成我要去那些只有几十个文员的小厂子里工作吗？”
秋月感觉自己被挤压在一个前后都很难选择的狭小空间里。她想到爸爸那个小公司，一个会计、一个秘书、一个司机，剩下的就是工人，了无生趣的职场。
“秋月，我再次认真的想和你说一下，以我的经验，我还是要建议你去京市这样的大城市去工作一下。我不是说大城市就一定完全平等、不靠关系，但是，从概率上讲确实是这样，尤其是一些初级岗位，只要你肯学、肯干，抛去那些靠关系找工作的，依然有大把的工作机会在那等着你。就看你愿不愿去掌控我。”
春蕾掏心掏肺的把道理掰开揉碎的讲给妹妹听，但秋月依然一脸怀疑，“我掌控它，是它掌控我，我可不想过每天上班下班都要挤一小时地铁，随时都要为工作待命，一不小心就要为工作忙碌到猝死的日子。”
“你说的这些情况，都是可以避免的情况，你可以选择在公司附近租房子或者住宿舍，这样你就完全可以不挤地铁，而且你要是来的话，直接住到我这里，我这里周围全是办公楼，想找一个工作还是很容易的。至于加班，完全是看不同的岗位，不同的情况。那种码农啊、搞设计的啊、搞土木工程的啊确实可能出现加班到猝死，你这种学管理的，只要不做销售类的，基本上就是加班最少的行业了，即便加班也有加班费啊，京市这种大城市的加班费可比潍市这种小城市落实的好一万倍，我有的同事，就爱加班，你想啊，一个国庆假的加班费就10000块，不香吗？”
“一万块，啊一块苹果手机到手了。”
秋月还是被物质打动了。
“对啊，你以为为什么大家都要往大城市跑，还不是为了这些真金白银。就拿我说，我工作三年攒下的钱，在潍市可以全款买个小面积的房子了。”秋月面露骄傲神色。
“可是，那是你，你从小优秀到大，全镇上那一年不也就出了你一个清华生，以你的能力到了京市，也是可以成为人上人的。”
秋月又担心起来。
“不，不，不，学历不代表能力，你还记得你同学的哥，叫李淳的那个男孩，人家可只是个专科，现在都是我的上司了。他媳妇在另一家软件公司，两个人都要年薪近百万，已经在BJ贷款买上房子了。”
“啊，这么厉害，他们家，属他学习差，没想到属他混的好。”
“对啊，光学习好是没有用的，你想想我要是毕业后像你一样，只把自己的就业范围限定在潍市，那发展空间几乎一眼望到头，更不可能凭着自己的力量为潍市的房地产事业做出贡献。所以说，就你现在的处境而言，一旦你选择了小地方，又选择了靠关系才能进步的工作环境，即便你以后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扭转，你现在仅靠一个观念的变化就能扭转的局面。”
秋月终于开了一点窍，“这就是常说的选择大于努力，对吗？唉，我再想想吧，我不像你上大学就在京市，一切都是熟悉的，自然的。再说，我跟张问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张问的问题，其实和你工作的问题是相似的，你不要指望一次面试就能成功就业，同样道理，你也不要指望，嫁给自己的初恋，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你都要多给自己一些机会，等你人到中年、老年才不会遗憾。”
姐妹俩依偎着交谈到下半夜，秋月才放姐姐春蕾去洗澡睡觉，她自己则被春蕾的从春蕾回来的失望、愤懑演变成对未来的憧憬、但更多的是对眼下该如何选择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