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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呢。”
“死了呗，还能有啥。”黑脸耸了耸肩。
尘清愈发感觉不对劲，古神正统传承根本不会选择进入虚镜，进入那片地方挥霍物质早就违背了信仰。
“他死前你们调查过吗。”
“我只是认识他，没有必要给他收尸。”黑脸似乎愈发烦躁，无法理解尘清的无理取闹，而他也抓住问题的关键点。
“近段时间，你是不是见过他。”黑脸认真的声音好似有种诡异的魔力，镇得她浑身发抖。
尘清抬头时满眼都是惊恐。
“是…”
她可能有些小聪明，但对方的智商必然碾压她几个纬度，对方的目光在她的手腕纹身和面部表情上徘徊。
“都说得通了，为什么他死后连灵魂碎片都没有找到，为什么你能得到这把刀。”黑脸轻声叹了口气，他早就认出来了那个纹路。
“嗯…所以是怎么了。”尘清小声问。
“虚镜对伊文克斯的战略部署和天然地势了如指掌，近十余年伊文克斯连续丟了近地轨道和东大陆沿海，而且完全没有夺回的可能。”黑脸默默说。
“你在说啥啊?”尘清没听懂。
“当年的怀江有可能在受到致命伤后，他的灵魂被邪神亲卫吃掉了，但我更猜测，他吃掉了邪神亲卫的灵魂来吊命。”黑脸轻声说。
这两个行为都只会导致一个结果，诞生一个新的恶魔亲王。
“都是猜测，说不准的，或许你见到的只是他的记忆碎片。”黑脸随口说。
尘清探出手，那个优雅古朴的血红纹路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再强的凡人，也不可能和暴怒之神有瓜葛吧。”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尘清也不知道是不是进了黑脸的套，但她始终认为这里面有很多逻辑上解释不清的东西，她说不准，但是有感觉。
“你是真的有点天赋啊，本来还以为是个蠢蛋呢。”黑脸轻声说，拿起两块尘清烤好的肉就离开了。
“搞半天你是来抢劫我的啊…”尘清气闷闷地蹲了下来，放上新肉。
她似乎距离真相又近一步，但未来变得扑朔迷离，而她敌友不分。
身旁一切陷入黑暗，之余下灶内的火光，煎肉味道一般般，但是肚子填饱了。
蛊惑只在一瞬间，而她此刻陷入深深的迷茫中，迷雾的对面到底存在什么。
那个路人甲说的，银河文明联合起来不断压榨虚镜的生存空间，双方的生存战争永远不会停止，那些炮灰或许只是蠢了点，丑了点，恐怕都是为了生存而战的饿狼。
漫天星空下她站了起身，呆呆地望着远方的大地。
她此刻的思考只在一个地方。
虚镜到底是伟大的文明，还是遍地野蛮的地狱，银河文明教诲的一切，是真理还是战争宣言。
这已经不是一群政治家掀起的文明内斗，古神倒下了，第一代邪神也倒下了，泽洛族开启的战火至今燃遍银河，似乎不把整个银河焚灭誓不罢休。
她是杀人犯还是英雄？她是叛徒还是文明的战士？
那道迷雾愈发诱人，她随便用带来的水冲洗了下，将锅藏进了树林旁的一个洞里，上面是着木板盖住的猫耳洞，这里是她带着新兵训练挖的公事。
她决定了，明日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