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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选择站在文明这一方，你知道今天挥出这刀，就永远都回不去了，银河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你本来有无数个选择，却做出了要自己命的一个。”陈煜城轻声问。
尘清被问住了，她思考了很久，没有说话。
是诞生时她面前即将死亡的少年？是政委踏出阵地打出那发无后坐力炮？是死亡之翼迎风的冲锋？
“我不知道。”她说。
“不知道就继续想。”陈煜城没给她好脸色看，他是个邪气很重的人，灵能学上这种人是逆天改命换来的阳寿，被天地相克，鬼神见了都得夹着尾巴着走。
但他阳气也很重，这让尘清看不透他，他甚至没有灵魂，他的大脑就是他自己，精神层面无敌，连身体也是无敌的。
尘清想了半天，得到了最不可能的答案。
陈乔森夺回家乡的梦想。
尘清坐在地上看向漫天星辰，她叹了口气。
“我看他们都在为了某个事业努力，我没有继续生存的信念，我自己总是得依靠着什么才能活下去，但他们都死了，他们死了我就捡起他们的信念继续活下去，我把他们的尸体带回，把他们没做完的事放在身上，我才能继续走，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陈煜城说尘清蠢。
“仗是打不完的，人生是有限的，你天天在这里杀杀杀砍砍砍，迟早有一天得成疯子，最好的结果也是个女巫。”
“为啥是女巫。”尘清问。
“以前古地球就有这些灵能者，他们厌倦了凡世，在森林里面隐居，谁要入侵了他们的领地，他们就弄死谁，以前我就是专门杀这些灵能者的，攻击性不高的就是隐士，见人就杀的就是巫师。”
天上开始轰隆隆地响，一台穿梭机扛着数十道灵能闪电直接划过天际迅速靠近。
“自己一个人待着，不会很无聊啊。”
“等你少年心气消失了，习惯了独处，平平淡淡的生活就会很有趣，不要以为很遥远，年轻人的热血消失只在某个冰冷的雨夜。”陈煜城慢慢说。
轰鸣声中，尘清见他打开舱门，坐在原地，直到陈煜城朝她招了招手。
“回家啊？你现在还能打？”
尘清看着身上很多处的伤，被扎上了止血绷带，她没打麻药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疼，可能是还没脱战，疼痛感被大脑过滤了。
“我是不是被你看光了？”她问。
“差不多。”陈煜城回答。
尘清虽然很不爽但懒得跟他纠缠，反正对方岁数比她大三位数，闹脾气也闹不过他，毕竟几次接近疯掉都是陈煜城帮她解的。
她刚走上船，突感浑身乏力，全身没一处不是痛的，就像她一路上挨的揍超越时空在这个时候打在她身上，她深吸了口气，蹲了下来，然后扑倒在地。
“行这么大礼啊？”耳边传来陈煜城疑惑的声音。
尘清认为自己是被气晕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