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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料,在嬴政回国途中双双辞世。
而夏无且在蔡筠离开后一直未娶,只是一心投身事业,以高强度的工作来聊以自慰。
“皆吾之过,天意伐吾哉!”
夏无且讲完这个故事,已经是泪流满面。
乌桓也久久无语,上一代的故事凄美又感伤。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夏无且轻轻敲案,轻轻哼唱起来,音调悲苦,九转百回,声嘶气短,涕泪俱下。
“乌桓拜见师伯!”
乌桓起身离席,挪到案台旁边,大礼参拜道。
“快快请起,桓儿如今乃中南君,爵位在吾之上,不必行此大礼。”
乌桓的举动打断了夏无且的悲伤,他清醒过来,
一边搀扶起乌桓,一边望了望窗外薹榭前的圭表。
夏无且把乌桓扶回席位,往乌桓手中塞了一件物什,
乌桓一看,是木雕的半只鹊鸟,
乌桓不知何意,仰头看向夏无且。
“桓儿,这是扁鹊一派同门信物,以前吾与师妹常用于联络。公子政即将出来,吾长话短说!”
“咸阳水深,桓儿切记万事须得警觉,不可轻信他人。太医署常常为各部大臣及家眷医治,常可知常人不可知之事。若有紧急大事,吾将派人告悉,以此信物为准。”
“桓儿乃启发隐脉之体,身体强健,本无需检查,更毋论调理。吾今传尔一呼吸吐纳之法,乃本门继兰熏疗法之后的炼体之术。尔勤加练习,可洗练体内杂质,强本固元。只可惜师伯不通武技,无以传授。他日若有良缘,隐脉之体修习武技,事半功倍。”
夏无且眼看时间不多,语速加快,不待乌桓回应,将该讲的话一股脑地全部说完。
然后又抓紧时间把呼吸吐纳之法传授给了乌桓。
“吾观公子政气色,木旺伤金,实为反尅之相,损益参半。益者,公子政必开朗大气,重情义,有魄力;损者,公子政必多思多疑,脾气暴躁。自古伴君如伴虎,桓儿须得多加小心!”
乌桓仔细聆听夏无且的叮嘱,只觉得竟与嬴政平日习性颇为吻合。
“好了,我们出去候迎公子政出来吧。”
夏无且带着乌桓刚刚来到嬴政在的薹阁前,就见那老太医恭敬地礼送嬴政出来。
“启禀太医令,公子政身体康健,略有肝气过旺之相,卑职已开了一幅药方,正要请太医令审查。”
老太医向夏无且汇报道。
夏无且曰:“可。汝详细编写诊籍,报于内宫。两位公子,太医署每日平旦时分将熬好的药汤送至甘泉宫,全程将有医者随行。请二位公子遵医者指导服用。”
“且慢。”
就在夏无且刚准备送两位公子的时候,嬴政却叫住了他。
“政有一事不明,可否请太医令为吾解惑?”
“公子但问便是。”
“吾有一事不明,耿耿于怀。吾曾祖年寿七旬有四,何以吾祖父登基刚刚三日,年堪堪过半百,竟半夜暴薨。太医令可在当场?可否解吾之惑?”
嬴政此言一出,夏无且愣住了。
身后那位老太医原本低头鞠躬的腰也一时没有抬起,衣襟下摆微微颤动。
“回禀公子。先王驾鹤仙去当夜,吾出诊在外不在宫中,然诊籍明细具备,君王薨,按律各部司首会查,审查无虞,具名封档,存籍于宗庙典籍室。公子若有疑虑,可奏请秦王恩准查阅诊籍。”
乌桓急忙悄悄拉了一下嬴政的衣角,轻轻摇摇头。
嬴政于是回礼致谢,与乌桓登车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