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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乌桓起了个大早，沿着木桥和湖畔跑了两圈。
这几天侨蹇和乌鐵不在身边，没人督促他习武，浑身有点酸胀不自在。
而侨蹇、乌鐵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入驻进来，不可能每次进出都是高来高去的，而且以后中南学宫将会戒备森严，可不比那吕不韦的别院。
乌桓计划等中南君府建好后，就以自己招募的亲卫的名义让他们入驻中南封君府，这样他们就有名正言顺进出的权利了。
与孟芴的谈话乌桓安排在了湖中央。
孟芴划动自己手中的船桨，一左一右，然后看着两边几乎一模一样形状的涟漪扩散出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就像写字的人对毛笔的控制一样，技艺精湛的匠人对于自己下手的轻重有着敏锐的感觉。这种能力非常神奇，孟芴曾经用一块圆木，雕出了阴刻和阳刻交错的小方块，雕完后测量每一个小方块的大小几乎一模一样。
乌桓看着一圈圈泛出去的涟漪，嘴角翘起露出笑容：
“孟掌门神技！不知论造器，孟公在这大秦能列第几？”
孟芴平日里为人低调谦虚，但是论起造器，他却自信地说：
“老夫第二，无人第一！”
“那放在当今天下呢？能列第几？”
“哼！不是老夫吹牛，老夫造器天下第一，包括公输般后人也是认的！”
乌桓鼓掌称善，但是又问道：
“那孟公是为秦王还是百姓造器？”
孟芴想了好一会，若是其他人问起，无论如何都是要回答为了秦王而造器的。但是乌桓面前，孟芴还是可以吐露真实的心声的。
“孟芴本是匠人之子，父亲一生辛劳，虽说可养活全家，但最终积劳成疾早早就去世了。”
想起往事，孟芴有点动情，停下来手中的船桨。
“后来孟芴得前钜子青睐，传授技艺。孟芴心中只想让千千万万的人都能不要再为生计所困……”
“善！那么孟掌门一天可以造多少呢？你一天的劳作能够养活多少人？”
乌桓的话让孟芴也开始沉思……
的确，自己已经努力了这么多年，除了技艺越来越精湛，作品越来越多外，好像大秦老百姓的日子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努力而改变多少。
“莫非，中南君有何良策?”
“正是！“
乌桓看到孟芴已经看到了问题的焦点，就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祭酒的意思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正是，我们应该广收弟子，将日常生活生产有用的技术传授出去~！”
“桓儿啊，秦王之所以同意中南学宫传授技艺，是为了传授各地工师。如果按照你的想法，这可是一大笔资费，少府可不会给啊！”
“呵呵，谁说要跟少府要钱了？”
“不跟少府拿钱？那跟吕公拿……吗？”
“不！墨匠必须自力更生，我们自己赚钱！”
乌桓看到孟芴的眼睛亮了，但他还是不敢相信：“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乌桓将心中构思的计划慢慢讲给孟芴听。
乌桓的心里有太多的东西要去制造了，什么铁锅、肥皂、制糖、造酒……
对了，还有家具！这个时代的睡觉和坐的姿势太难受了！
这随便哪一样不是财富？
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就是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