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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淮水东岸一处偏僻陡坡之上。
翻新的泥土堆成一个小包,十几块石头围在土包旁边,前面插着一支木牌。
“李公事临死之前吟了一首诗,在金人军中传开了。”
高敬眼眉低垂,凝视着木牌上草草写的两个字:
忠魂。
而在他的身旁,皇城司公事赵亭玉眼眶湿润,双拳被他拧的发白。
许久之后,清风吹过。
赵亭玉沙哑着嗓音说道:“什么?”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啊!”
赵亭玉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上,双拳好似发了疯似的使劲砸向地面。
砰砰砰!
一边捶着地面,一边怆然涕下,悲痛欲绝地呐喊:
“李仲永,你这怂货,我们还没达成宗爷遗志你就这么死了,你真是轻松了,留下我一人怎么办?你告诉老子,数年未见,扬州你给老子闯下那么大的祸事,拍拍屁股走人了,老子给你擦了那么久的屁股,现在你倒好,脑袋都被人搬了家!”
“你下去之后,宗爷要是问起来老子当了秦桧的狗,宗爷不得把老子的皮都扒了,老子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要寻个机会,现在你就是变数,你就这么死了,你混蛋!”
“够了。”
“不够,当年并肩作战的兄弟,现在几乎都死绝了,留下你和我还有什么意思?”
高敬忍不住咆哮起来:“你给老子闭嘴!李仲永死了,难道事情就不能办了?李仲永算个球!赵亭玉,好歹你也是皇亲,能不能有点高贵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的熊样,娘的,还腆着脸当什么皇城司公事,早点跳进这淮河淹死!”
“高敬,你也不是什么好鸟!金鞑皇帝封你当太保,你帮着他做了多少恶事,你当着李仲永的面说清楚!”
“一件都没做过!老子身在曹营心在汉!”
“……”
两个人,一个是金国太保,一个是皇城司公事,都是身份不俗之人,然而在此时却犹如市井泼妇当街对骂那般,脸红脖子粗。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停下了谩骂。
赵亭玉抽噎几下,稍稍平息之后说道:“李兄要办的事情,你肯定也是知道了,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他死了,这件事情还能怎么办?另谋出路吧。”高敬无奈应道。
“那下一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到时候秦桧的权势恐怕官家也无法掌控,而官家久久不能诞下太子,必然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大宋需要的是一致对外,而不是永无休止的内耗!”
“那能怎么办?你来顶替他?但是我听说扬州的事情闹得不小,好在官家把这件事压了下去,但问题是拖得时间久了,秦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该来的终究会来的。”
“我曾在李兄队伍中遇到一人,此人有勇有谋,胆识过人,能破了我在扬州设下的局,甚至最近听说,他还把泗州城搅得天翻地覆,完颜克那纨绔也被他杀了。”
高敬眉头紧锁,严肃问道:“你说的是陈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