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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徽,你下去歇息吧!”柴荣摆摆手。
“末将告退!”何徽肃然抱拳,深深看了朱秀一眼,退出堂室。
他心里有些吃味,朱秀在晋王心目中,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一个。
“坐吧。”
柴荣招呼他像以往那样相隔桌桉坐下,朱秀看看堂中没有其他人,也就依从。
柴荣满腹心事,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缓缓道:“早在去年初,武德司探子密报,王殷在邺都有不轨迹象,官家就命向训潜伏邺都,又调樊爱能前往邺都任职,找机会取得王殷信任,行暗中监察之事。
果然,正月里王峻逆党覆灭,消息传到邺都,王殷惊恐难安,仓促举事。
向训和樊爱能等候时机,里应外合将此贼斩杀。
天雄军将士多是盲从者,受到王殷蛊惑,还以为官家和我在开封受到叛臣囚禁,群情汹汹,这才响应王殷清君侧的名号。
好在处置及时,没有酿成大乱。
王殷逆贼,官家待他不薄,他竟敢生出贰心,妄图效彷当年邺都起事,也来个改朝换代,简直可笑!”
朱秀道:“王殷之流不足为虑,既然官家早有防备,铲除逆贼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柴荣颔首道:“王殷已死,邺都之乱平息,天雄军经过一番调整也得以安定,如今有淮阳王坐镇邺都,河北暂时无虞。”
朱秀低声道:“官家病情....”
“唉~”柴荣忧叹一声,“邺都郊外草长莺飞,官家见猎心喜,不听人劝,执意要去狩猎,还不许军士圈围,非得自己驭马追逐猎物。
马匹奔驰过急,官家不慎坠地,伤及腰椎,震动腑脏,当场便呕血不止!”
柴荣神色暗然,语气低沉:“多年征战,官家落下许多旧疾,如今牵引旧伤,一起发作,病体沉疴!”
朱秀苦笑连连,也替郭大爷捏了把汗。
这人上了年纪就和小孩子一样任性,不喜欢听人劝说,结果往往吃大亏。
朱秀轻声道:“官家其实并不在此处,殿下早已派人护送官家回京?”
柴荣微笑道:“瞒得过别人,瞒不了你!不错,官家并未随大军来滑州,出了澶州,我就另派一军,护卫官家先行赶回开封!
官家伤情暂时稳住,赶回开封有太医署照料,更能放心些。免得沿路被人觉察端倪,节外生枝。”
“殿下考虑周全。”朱秀道,“不知是谁负责护卫官家?身边可有可靠之人照顾?”
柴荣笑道:“樊爱能、向训随行护卫,王妃亲自侍奉,所携亲卫皆是虎贲勇士,可保万无一失!”
朱秀点点头,如此安排可算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