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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词颔首,只能抱拳感谢。
一路来到邸内深处的偏殿,还未进门,就见一着黑蚺纹路的蟒袍男人大笑着走来,他长得方正,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笑起来容光焕发,人未到,声先至。
“世侄,你可让我苦等啊,这锅里的饭菜可是滚了好几遭,热了又热。”
“拜见吴王。”
陈词和公主急忙屈身。
吴王那来自上位者的威严敛去,他故意虎着脸,有些不悦,伸出宽大袖子里遒有劲道的大手将二人搀起来,“这么客气做什么?这里是广陵,不是京城,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大伯,学别人叫什么吴王?”
“是,陈词拜见伯父。”陈词干笑,感受到吴王的善意,他也暗自捏汗。
陈词的记忆里只知道吴王和丞相有私交,书信来往密切,但具体关系好到哪一步,谁也不得而知。这时节,草木皆兵,陈词对谁都不放心,不过转念一想,既然那便宜老爹能放心让陈词和公主回广陵,不管如何,广陵一定是安全的。
吴王,也许值得信任。
“哈哈哈,这才像样子嘛。”吴王和蔼笑着,拍了拍陈词的肩膀,然后转头嘱咐慕容桐,“去把我的陈酿会稽山拿两坛来。”
“喏。”
慕容桐默默退下。
偏殿,觥筹交错,陈词秉承着用人不疑用人不疑的念头,也将那些谨慎杂念抛开,他暂且选择相信那个远在京城便宜老爹的人脉,不至于把自己亲儿子推进火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黄酒入喉不辛辣,上了年份的也颇有后劲,数杯下肚,陈词和吴王都有些脸红发烫,红光满面。
公主不胜酒力,浅笑着坐在陈词身侧。
“世侄,我收到了你父亲的千里信,唉,朝堂啊,看似平静,像是一潭死水,实则暗潮涌动;又像是笼子,待在里面的人像是敷着金粉的麻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政治就是这样,你还年轻。”吴王趁着醉意感慨。
政治就是这样,那些文人的笔峰之间,往往都是暗含刀光剑影。
陈词木然。
他压根不知道那个便宜老爹在京城遭遇了什么样的困境。
吴王还以为陈词是在担忧父亲,嘴角一扬:“好了,别去想那些了,京城太远,那里不是诗人笔下的田园,是英雄的坟冢。我想了一下,明日你就回桃源镇吧,算下来,你父亲也有些年头没回去祭祖了,既然你回来了,免不得跑一趟。”
“好,多谢伯父。”
当晚,微醺的陈词和公主就在吴王府歇下,次日一早,吴王调了百骑精兵护送陈词的车队离开广陵,向东关十五里外的桃源镇而去。
陈词不知道,当晚,夜深人静后,吴王和世子慕容桐促膝长谈。
“父王,我查过了,除了樊褚,那三十悍扈从只是相府里的家丁,皆是中州铁军旧部退伍的悍卒,并非是什么江湖高手。”
吴王闭目沉宁,若有所思。
见慕容桐不明所以略有诧异的表情,吴王意味深长的笑了,“桐儿,你还年轻,你不懂,辛无忌不是迂腐的书生,以他的影响力,江湖上许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泽……哦,先养着陈词吧,是鱼是蛟总会浮出水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