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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节微微鞠躬,沉沉地说:“将军乃是当世名将,威名远播,我家大将军相当敬佩将军的为人,特命末将来送上劝降书。”
孙良大笑:“哈哈哈哈。”
他笑声豪迈,嗓门极大,十分粗犷,使节听得浑身汗毛竖起,又看到十几个将军凌厉的布满杀机的目光,更是毛骨悚然,心有畏惧。按理说,金陵军不过数万兵卒,东瀛军数倍于他们,他不该胆怯才对,可转念一想,连苏州战役都打得这么艰辛,遇上这江东第一老将,他实在没底气,他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如果孙良要死守金陵,恐怕盟军所付出的代价,远比苏州。
“既知本将威名远播,安敢犯我境界?”孙良笑声戛然而止,苍老的脸庞露出从未有过的坚定,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使节,后者没骨气的“扑通”一声,直挺挺跪下,使节双腿哆哆嗦嗦打颤。
孙良的口吻带着质问。
再加上十几个将军审视的想要吃人的目光,使臣脸色惨白,他咽了咽唾沫,无力耸拉着脸:“将军是英雄豪杰,我家大将军仰慕将军威名,不忍老将军死守落得凄惨下场,特命我来劝降。”
孙良收敛目光,淡然挥手,道:
。“劝降就不必了。”
“孙某一生作战,当竭尽全力,从不知道什么叫后路,孙某的字典里,也不知道‘降’这一字该怎么写。”
“回去转告你们大将军,有我镇守金陵,十万个人来,十万个死。”
使节哆嗦点头,“我一定转告将军。”
“送客。”
……
使节被士兵送出金陵城后,尽管旭日悬挂高空,暖洋洋的日光驱散了冬天的寒意,可牧野九次郎仍然觉得浑身冰凉,那是从心田蔓延全身的寒意。孙良让他感到害怕,那是一种对自己盲目的自信,是让人忍不住匍匐跪地的害怕。
牧野九次郎回了营地,把孙良的话转述给了松井易。
其他将军闻言,冷笑三分,“这孙良冥顽不灵,糊涂至今,据说此人已过六旬,太过自负。”
“是啊,此人嚣张跋扈,根本不把我军放在眼里,该死,莫不是年轻的时候在荆州打些草莽流寇取得了一点小小的功绩,就自视天下无敌?等我军入城,如若能活捉了这老将,我必要狠狠羞辱他。”
“……”
得知了孙良的回复,东瀛各部将军都很愤慨,只觉得受到了羞辱。
慕容桐拒不投降也就罢了,他是世子,是吴南未来的领袖,他不愿做亡国之君,孙良这老将军摆什么谱?这是得寸进尺,给脸不要。
松井易一摆手,制止住大帐内的喧哗和争论,他评价道:“孙良乃江东悍将,绝非等闲,诸位切莫轻视和羞辱他。”
很久以前,松井易就早就知道了东瀛和吴越迟早要有一战,他也深有忧患意识,很早就开始纸上谈兵,设想这场空前绝后的战争。他详细了解过吴越的各个将领,有酒囊饭袋,自然也有真正的英雄好汉,孙良,足以排进前列。孙良少年从军,一生征战,大大小小的战事历经数十起,经验丰富,相当棘手。此人军事素养极高,打出了数次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最典型的便是太安一十一年八月的“汉阳关战役”。那一战,孙良在荆州江城,率领八百残部死守汉阳关,他收到的军令是人在关在,务必坚守七日,面对失了粮草,孤立无援的处境,孙良带着八百人,硬是在敌众我寡,兵力相差悬殊十倍的情况下,坚守了半月,这简直是军事历史上的奇迹,由此观之,孙良定有过人之处。虽然现在孙良老了,耳顺之年,不知是否还能提的动刀枪,不知是否还能驾驭住悍马,但他身经百战,所向披靡,一定是一块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