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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间教？”
“等等，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这人太多了。
两人来到一处观景台，这里没什么人，是个大声密谋的好地方。
“所以你是来摧毁时间教的？”裴倩一张口就语出惊人。
“我可没这么说，而且时间教的总部也不在这。”
“还有总部，这听着就不像一个正经教派。”
“听你的语气……似乎准备在船上大开杀戒，电影里演的都是假的，公海杀人一样要承担法律责任。”
不知道是李时学的魏沉还是魏沉学的李时，这两人那种跑火车的说话方式真的如出一辙。
仔细一想李时在从英国回来之后说的歪理就开始多了些愤世嫉俗，一下子从文青变成了愤青，这果然要归功于眼前这个男人。
裴倩这么想着看向魏沉，发现对方在打量自己，于是她问道：“怎么了？”
“嗯，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我在简家时就这样，在那之前我们应该没见过面，你为什么会有一个想象中的我？”
“当然是李时说的口牙，他可能絮叨了，说你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特别，但不论怎么从他的描述中拼凑，都不应该拼凑出你现在这个形象。”
“我什么形象不关你的事。”
“对对，就是这样，有点愤世嫉俗，有点冷冰冰，感觉将世界上所有的邪恶作为挡箭牌把所有人拒之门外。”
“你以为我原本会是什么样的人？”
“据那个逼的描述，你应该是个很善良很和蔼的人，平时会扶老奶奶过过马路，面对骚扰会礼貌的拒绝，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出手。”
午后的海风吹拂，裴倩有很多问题没有答案，比如这艘船和时间教有什么关系，比如魏沉来到船上要做什么，比如几天前袭击李时的人是谁。
凑巧的是眼前这个人似乎能够解答裴倩的所有疑问，但在她内心深处还有一个问题只有这个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很简单也很幼稚。
“拯救世界是什么感觉？”
“啥？这船上没什么危险，更谈不上毁灭世界，你最好别在这使你的那套中国功夫，怪吓人的。”
“我想问是什么支撑着你这样疲于奔命……这样心系天下苍生。”
魏沉愣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发出一阵畅快又无奈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李时心心念念的女人，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是在避开话题吗？”裴倩丝毫没有感到难为情，她一个问题问出来就必须得出答案。
“不不不，让我缓缓，啊，缓缓。”魏沉笑着依靠围栏，他接着说道：“听你的意思，从前的你也意气风发，想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是对这个世道有些失望。”
“啊，你现在处于这个阶段。”魏沉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
“所以进入下一阶段的秘诀是什么？”
魏沉双手撑着围栏远眺大海，迎面的海风吹乱他的头发却吹不灭他眼中的微光，他的声音平和而坚定。
“秘诀是爱上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并努力去修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