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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文书库 / 未分类 / 种一朵花 / 000(1/1)

0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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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小果。”
  “死了。”
  那束光破门而入时,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我躺在地板上,身下呕吐物。
  如果要死的话。
  我该是没打算死的这样凄惨的。
  只是我很久没睡,精神有些错乱。
  我看见郗草草的手抚上我的脸颊,眼眶红润,砸下的泪湿透了天,苦的像一盏茶。
  -
  我成了树叶也碰不得的阿飘,指尖穿透阿郗的肩膀时,一阵风闯入,打散了我的手臂。
  消失的记忆缠着荆棘从冰冷的地面破出,刺透我的胸膛,我才记起,那些药片穿过我的喉咙,要我命的刺痛着,入侵我的血液,绑架我的意识。
  她说我将死去。
  我伸出手指用力去抠我的喉咙。
  我在地上扭成一团。
  失去意识。
  后来我的胃出现了问题,呕吐物无法抑制的涌出,呛进我的肺。
  它被堵塞,狠命的扭曲着。
  一次又一次。
  -
  栗小果。
  窒息而亡。
  -
  我还没看完的书,没写完的故事被一并打包。
  她说要把它们送进火焰里。
  像一场报复。
  在我燃尽了她的存在以后。
  在她所有的书信被我一并锁在了无光的地下室以后。
  在我死了以后。
  可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留下一封遗书。
  我飘在空中,和橙子一起。
  -
  阿饶赶来时,我已经成为21克,被装进了33*22*21的小盒里。
  至于那口绿色的,印满了阿郗的刻画的棺材,我奶嫌它太不正式了。
  “所以你可悲。”
  “死了也得做个乖乖鬼。”
  是这样的,亲爱的叛逆小姐。
  橙子拉着我的手。
  让我别哭。
  -
  那套衣服到死我也没能再穿第二次。
  如果可以,怪希望阿郗能够找到它。
  烧毁它。
  在入植物道前,我总想再穿一次。
  活着时,我爱他,巴巴的等着他丢给我一块带肉的骨头。
  -
  我试图看清他的表情。
  是淡然。
  还是悲伤。
  但我却被阿郗的哭声吸引了去。
  她颤抖着,像只受伤的小狗,依偎在文马的怀里,抽泣,落泪,咒骂我不是人。
  上学时我常问,如果我死了,阿饶会不会难过。
  我看不透他。
  阿郗怔住,站在暖风里。
  她说她爱我。
  我也看不透。
  我被哑巴蒙了眼。
  -
  我活着时是个半醒疯子。
  今天刺杀了野花,明天又嫁给了野草。
  太阳挂的高,便逃课去找学校的实验犬谈心,问它中午吃些什么。
  用“她”才对。
  她是个女孩。
  -
  可我还是放心不下。
  阿郗那双红肿的眼睛。
  憔悴的模样。
  她窝在沙发上,靠着不知名的抱枕。
  文马说给她倒杯水。
  她说不渴。
  -
  可我还是不舍。
  阿饶的眼镜。
  古怪的脾气。
  他坐在小长河边。
  燃了一根又一根烟。
  吞云吐雾。
  -
  那之后,我寻他寻了很久。
  久到一架飞机从天上略过。
  久到这座城市又熄灭了一盏灯。
  久到一颗尘埃落地。
  久到,
  他打开了一瓶我不认识的酒。
  “天冬?”
  我叫他。
  捂住他的耳朵。
  “真抱歉,一不小心把自己养死了。”
  我从前常说想死。
  今天要死。
  明天要死。
  后天突然又想好好活着了。
  天冬拽着我的衣袖,抓紧我的手腕。
  “可你不能死。”
  “为什么?”
  “就是不能。”
  -
  凌晨时,乌里降了一场大雨。闪电把这夜空劈成两半,新生的树苗被连根拔起,暴雨和雷鸣一起降临以后,我把自己藏阿郗的包里,以为可以躲了这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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