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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嬴高说教胡亥,将闾、皓和奚白兄弟三人,都是自顾自的左顾右盼,不参与更不接话。
原本将闾和皓偶尔还会在嬴高面前故意摆摆长兄架子,现在么,倒多数时候都是嬴高更像个兄长。
“将闾,你们三人天天跟着小十八浪荡,小心符师告到父亲身前。”
见胡亥一脸不服气,嬴高也懒得多说教,有些事情说是没用的,总有的是机会让这小子亲身体验下。
所以,就转而看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将闾兄弟三人。
“高,吾等可是父亲应许每日来陪汝的。”
将闾闻言,得意洋洋的道。
嬴高:“……”
打着陪我的名头,奉旨翘课?
当我没问。
怪不得这些天将闾等人有恃无恐。
想到这里,嬴高又想起来,扶苏应该就是这两日就该南下南郡了。
这是扶苏私下里跟嬴高说的,将闾、胡亥等人都不知道。
当日在章台宫内,其实始皇帝跟嬴高没有说什么。
看着形销骨立的嬴高,始皇帝没有发火,没有怒骂,只是让赵高将嬴高的软榻放在了他皇座旁边。
然后始皇帝自顾自的批阅着奏章,甚至都没看嬴高一眼。
如果始皇帝批阅奏章的手没有颤抖的话。
俨然,始皇帝很不会或者说很不适应表达自己的情感。
看到这一幕的嬴高愧疚到几难自已。
突然就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父亲,那纸张如厕可确是好用?”
这一句,让始皇帝蓦然抬头,看着嬴高呆愕半响后,不禁哑然失笑指着嬴高骂道:“汝这竖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始皇帝最后的两句几不可闻,却罕见的流露出始皇帝真正的心绪,让嬴高更觉心酸。
父子两人之间的沉默被打破。
“汝大兄扶苏,将会前往南郡为太守,其已知晓。”
片刻之后,始皇帝头也不抬的丢下这句话。
听到这句话,要说嬴高不惊讶,显然是假的。
这句话几乎就代表着扶苏已经彻底被排除在储君之外了。
显然,在他回来之前,始皇帝跟扶苏之间肯定有过交流,而且还是皆为坦诚的交流。
不过,嬴高虽然惊讶,但是却不感觉有愧。
从他坚决要随军北上离开章台宫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争夺储君的准备。
不是他想坐那个位置,而是他不想看到自己父亲辛苦数十年打下的江山,最后四分五裂乃至崩塌。
一时的心软退让,换得最后兄弟相残,国破人亡,那不是兄弟之情,那是傻。
相比兄弟两人争抢然后分出胜负,扶苏能够主动的退出,自是皆大欢喜再好不过了。
始皇帝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嬴高回话,就让赵高把嬴高给抬出了章台宫。
以至于让嬴高生出,难道储君也不是我的错觉。
……
“咦,那叔孙通怎生来了?”
就在嬴高思索间,一直翘着脑袋四处张望的胡亥,突然惊声道。
上一次叔孙通前来,胡亥四人都在,自然认得。
此际天已大亮,东方天穹处,朝阳睡眼惺忪的慢慢升起。
嬴高低头看去,叔孙通竟然没坐马车,十一路来的。
而且看起来颇有些鬼鬼祟祟之感。
“行了,你们四人去后院同‘黑白’母子玩耍吧。”
嬴高挥挥手驱赶道。
叔孙通一人,来的这么早,还遮遮掩掩的,显然是有事。
而秦时明月中,能让叔孙通有事的,也只能是嬴高。
“黑白”母子,自然是当初被嬴高从庖厨刀下救回的那对国宝萌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