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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堂皇的神殿空旷的一眼望不到头,十二根盘龙玉柱粗如玄龟擎天之腿,直直地耸入高空,巨大的风声在殿中呼啸,发出呼吸般悠长的呜咽声,好似这不是神殿,而是在某头星空巨兽体内。玉柱上的龙形纤毫入微、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活过来,只是对视,就能感受到一股不可揣度的威严与神秘,让人本能得想要垂下头跪下去。
右侧是如太阳般神异、宽阔到能坐下数十人的神座,神座之下是九百九十九级天阶,站在神座之上举目眺望,一种天下尽在吾手的豪情油然而生,雕梁画栋精致华美,一切都奢华雄壮到不敢想象。
陈博渊从未见过如此之景,在他的心目中,最威武庄严的建筑是曾经远远望过一眼的县衙,但县衙如何与神朝中枢相比,其中差距不可以道理计。
陈博渊心神激荡,巨大的冲击力撕裂了他的认知,将他的意识打碎重塑,教他今日才知世界是何种模样。
不过很快,他心中天生一股静气再次将他的意识拉了回来,把注意力移到自己破败的身体上。
面前是如一座小山般的巨大棺椁,陈博渊拖着残破的身体向前挪移,身后血红色的轨迹淌过,仿佛蜿蜒盘曲的小蛇,随时等待吞噬他的生命。
他来到棺椁之前,抬头仰望,通体玄黑散发着一层蒙蒙乌光的棺椁严丝合缝,非金非木非石。
他抬起无力的手敲了敲,厚重如山的触感让他知道想要打破它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他想起父亲曾经给他做过的一个木质小玩具,看似坚固的木盒子只要抽出正确的那根木块就会瞬间崩散,他希望这个棺椁也是同样的道理。
他倚着棺椁,抬起沾满了鲜血的手四处拍打,血花飞溅。
啪啪,啪啪。
他想要绕着走一圈,但失血过多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视线中间的黑团越来越大,好似扭曲涌动的雾气,又像茫茫多的黑蚁,他拼命睁开眼,然而毫无作用,他快要看不见了。
最后一丝力气被榨干,他终于停下了脚步,背靠着棺椁,滑到了地上。
好累,好冷,谁能来救救我。
爹,娘,你们在哪?
对死亡的恐惧击溃了他的意志,他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对生命有无限的热爱和期盼,能保持平静到这一步堪称不可思议,绝大多数大人都做不到。
眼泪夺眶而出,打湿了他的面庞,咸涩的泪流进唇角,味道比任何一次都难喝。
我不想死。
最后一丝念头消逝,他的意识昏迷过去。
下一刻,陈博渊胸膛的印记发出玉色的光,那是仙令融入的位置,紧接着棺椁乌光蒙蒙,其上印着的血手印被照亮,一股莫名的气息涌动在广阔的神殿内。
“嗒,嗒,嗒。”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身着玄紫色绸裙的绝美女子缓缓步入殿内,她美眸微移,瞧见了靠在棺椁旁的陈博渊,冰霜般冷漠的容颜上浮现一抹疑惑。
“神朝的传承仪式为什么会被一个乡野之人开启?经脉闭塞、资质奇差、毫无天赋,无论如何也满足不了开启传承的条件才是。”
美眸中神光湛然,陈博渊胸口的印记映入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