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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房间内，一位白衣女子负手而立。
背影窈窕，衣裙垂地，青丝未曾如何打理，垂于身后，乃至于陆清川第一眼看去，脑海中便只有‘天然去雕饰’可以形容。
她静静地立于水边，垂目静思，像是荡漾的水波，身形虽未动却摇曳生姿，曲线婀娜，细细看去，又似广寒仙子乍现白日。
谢灵溪和卫怜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眼前之人周身都散发着不同于那二人的成熟气息，即便是尚未得见容颜，陆清川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小川。”
云无心清清冷冷的开口，双眼平静无波却映出淡淡笑意：“回神了。”
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云无心的这副神态都是陆清川心头的烙印。
不知何时，对面的女子已然转过身来。
正如想象中那般清姿淡雅，只是面容有些苍白，平添了三分柔弱。
意识到自己失态，陆清川破天荒的紧张了，连忙抬手一礼：“清川见过师...楼主。”
这倒不是美人在前，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是他潜意识里并不愿喊她作‘师姑’。
“怎么不喊我师姑，难道你还害羞不成？”
看着只比自己略低一线的女子走近，上下打量自己，陆清川下意识避过对方的目光，又看向对方的眼睛，轻笑道：“楼主看起来倒像是小怜的姐姐，在下怕把楼主喊老了。”
“没大没小。”云无心抿起淡粉色的唇，眸间隐含笑意，绕着陆清川转了一圈，点头道：“到底是师兄的弟子，不错。”
言语之间，云无心看向眼前少年的眼神愈发满意，随即不待陆清川躲闪，探出一只修长柔荑拉起他的手腕：“手给我。”
手腕上传来阵阵柔软凉意，好似一块凉玉，陆清川微微屏息，等待云无心的下文。
片刻后，云无心颔首道：“不错，内力深厚，如渊似海，当初给你师父《阴阳鉴》，现在看来的确是正确的选择。”
“功法在你体内形成完美周天，运转生生不息，恐怕自这功法被创造出来以来的数百年，都再找不出一人能如此契合它了。”
所谓‘阴阳鉴’，大概说的就是自己的内功心法了吧。
陆清川也明白了，自己八岁时师父甩在自己面前的诸多秘籍，恐怕大都不是他的。
毕竟除了那一套剑法，他向师父请教之时，得到的回应都是‘自己想’。
借花献佛，还得是你。
随即，云无心像是想到某件事情，微皱着眉头再次查看陆清川的状态。
“怎么了？”陆清川疑惑道。
“没事。”
云无心哑然失笑：“这么说我也算得上你办个师父了。”
“......”陆清川不接茬。
“那我所修习的其他武功？”
“坐，”云无心缓缓移步，斜倚在贵妃榻上，身姿曲线如远山连绵，更显婀娜：“你想的不错，除了你的剑，全都是你师父找我们师兄妹借的。”
“借？”陆清川不着痕迹的艰难移开视线，随即抓住了重点。
云无心轻笑：“对，就是借。”
“我们当初之所以肯答应借他，就是因为他做了承诺，等你出山之时，便要加入金阙楼。”
陆清川哑然，这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从头到尾，自家师父都置身事外，干干净净。
他辗转千里，倒是给金阙楼送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
“如何，你可愿意？”云无心以手支颀，侧目看向陆清川，“说起来，经过这么久的经营，金阙楼的产业遍布天下，想你也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