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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琰却冷冷笑道:“放心。这告身与万两纹银一并与你们下葬。本监军绝不会食言于尔等小人。”
陈猪儿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后悔利欲熏心。竟然自投罗网。纵然得了一纸告身与万两纹银。奈何却沒了小命消受。绝望之下。又磕头如捣蒜:“小人不敢了。小人知错了。求大老爷饶小人一命吧。求大老爷饶小人一条狗命。小人愿给大老爷一辈子做牛做马。”
“你这种牛马。本监军怕消受不起。”
亲兵如狼似虎扑上來。将陈猪儿两人拖出去一人一斧头横腰砍了了事。腰斩之刑残忍之处在于将人拦腰斩为两段后。一时不死。又要忍受极大的痛苦。生生被疼死。折磨死。
直到二人死透了。米琰又命人将两人尸首在扬州城外示众三日。三日后。米琰又昭示全城。绝不会食言而肥。命人将二人葬于城西。告身银两悉数充作陪葬品。
陈开元与张应遴提及此事时。也不由得叹服了一声。既全了信义。又惩罚了卖主求荣之辈。以教化世人。称自己不如米琰多矣。
“子安兄难道到就看不出米琰此子包藏的祸心吗。”
“祸心。”
陈开元被问的一愣。
张应遴摇摇头。“米琰昭示全城。他不会食言而肥。可你再想想。只等三卫军一走。那万两纹银又有谁不会眼红。”
经过张应遴的提醒。陈开元一拍脑门。才恍然大悟。
“好绝的手段。此二贼断然免不了被人挖坟掘墓的下场。”
的确。两座孤坟里埋了万两纹银。这又是扬州城尽人皆知的秘密。谁又能对此视而不见呢。想通了这个道理。陈开元顿觉一股寒意自腹中升腾而起。这个平日里看着文弱的监军竟有如此阴毒的性子。他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米琰坐镇扬州收拾局面。仅派了一支偏师北上。
七日后。消息传回扬州城。高邮、宝应望风而降。革左五营主力盘踞的淮安府近在眼前。
陈开元与张应遴击掌相贺。万沒想到此番出兵竟如此顺遂。而今卢象升顿兵宿迁。只要破了淮安府的山阳与清河。此战恢复运河之功便旬月而成了。
面对即将唾手可得的胜利。陈开元与张应遴反而有些莫名的担忧。按理说最不希望看到大运河南北畅通的就应该是李信。可他和部下却如此积极用命。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竟是错怪了镇虏侯。”
陈开元对李信的感官竟忽然有了改变。张应遴点点头。又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这把陈开元弄的越发糊涂。
“宝摩兄。你这一会点头。一会又摇头的究竟是个什么说法啊。”
良久。张应遴叹了口气。“总觉得事情的发展不会这么简单。看着吧。肯定还有哪里咱们沒能算到的。看到的。”
不过这回陈开元对张应遴的判断却大不以为然。“卢阁部与镇虏侯都是当世名臣名将。如果他们肯于用命。困兽犹斗的革左五营还能反了天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