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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时候,文安会顺着乡里小路散步。微弱灯光下,路边的苜蓿也照得珊珊可爱,她能听到幽深处的虫鸣,当她蹑手蹑脚的想要寻觅声音的出处时,那声音就快速停止。等她再次走远时,那声音又渐渐响腾。虽然这些事物在城里也屡见不鲜,只不过在车马惊喧的浮躁中隐没了。
对于文安来说,这里有家人,有哥哥的小院,有哥哥的罩扶,她可以用一个亲昵的视角,看待这个陌生的小世界。
这小小的村子,这缓缓的山,像个出脱世外的桃源。这里还有些不为人熟知的秘密,比如男人在过年结队拜谒的是什么,又比如那个行走在村子里的疯女人,文安对于这些事情很是好奇。
她怀着这些好奇,很快融入了这个村子的生活,她会随哥哥一起去早晨的市集,在萦绕腥骚的猪肉铺子与老板砍价;坐在马扎上摇着蒲扇纳凉;倚在房檐下,拿糖挑逗忙活的智全,等智全跑到跟前,她再把糖掖到袖口里去。
时间一长,这就成了一种默契,每当下午智全在猪圈前拿着秸秆喂猪时,文安就会掏出零嘴在他面前摇晃,等智全向她跑过去,她再重复之前的戏码,而智全会熟练的去文安袖口里掏换。文安则顺势把智全揽到怀里,揉捏他发面似的脸蛋。
二人打闹时,疯女人怕智全受伤,也会凑到墙边,但她只扒着墙角远远看着,并不走近。每当文安伸出手招呼她走近些,她像受了很大惊吓似的向后退却,随后缩在墙角颤抖。文安拿了些点心,叫智全给那疯女人。她双手接住点心,一个劲地朝文安点头。文安向她问道“你是当地的吗?你家住哪?”她听后先是摇头,接着又举起手激动地向远处的山比划。
她说话含糊,文安听不出所以然,也不再问什么,只是每天都记得给她带吃的。疯女人则保持着以往的礼貌,双手捧着文安给的食物,并且一个劲的点头感谢。
渐渐的,疯女人也不再抵触文安。当文安靠近她时,文安闻到了她身上的骚臭味,看到了她消瘦的脸,瞥见了她结着尿痂的裤腿。
文安并不因此厌恶疯女人,而是发自内心的可怜。她找了块干净手巾,汲了两把热水,给疯女人擦拭脸颊。趁着人少,把疯女人带到小清河旁边洗净身上的皴,梳顺打结的头发。从自己头上捋下皮筋,给她扎了个低马尾。最后给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疯女人穿上干净挺阔的衣服行走。她的身子婀娜,指头发着诱人的粉红。她在村里晃悠,野蔷薇般的容貌却引人惦记,当她走过村里那帮懒汉和光棍门前时,他们忘情地盯着疯女人,年纪大点的则稍张着嘴,一个不留神,嘴里淌出晶莹的涎涎。
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村里那个疯子,还以为是谁家新娶的媳妇,所以都收着色心,没敢调戏。毕竟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因为多手落脚而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