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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顾今月醒来的时习惯性往窗边望去，意外发现那株并蒂莲开始有衰败的迹象。沉思片刻，好像已经开了快五日。
大清早两朵花蔫蔫地垂着头，右边的太大太重，都快压弯中通的枝干，左边稍小的花被带着扬起了头。
顾今月穿鞋下榻跑到窗前，抬手轻拖住大花脑袋，却让更多的花瓣落下来。
顾今月：“……”感觉好像做错了。
外面的苏嬷嬷听到动静，问了句好，得到顾今月回应后推门进来。
“夫人，你怎么不穿件衣裳。”
苏嬷嬷急匆匆连忙拿起外袍给她披上，嘴里急切道：“若是着凉，又要多喝一碗药了。”
顾今月原本对着落花正伤感，骤然听见这句话连忙拢了拢身上的衣衫，手中掉落的花瓣随指尖飘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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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妄进来的时候她正喝完粥，对着那碗黑漆漆的哭丧一张脸。
垂眸间瞟到一片黑色暗纹下摆，神色一僵，马上变成面无表情，也不看他，拿起药仰头咕噜咕噜几口喝完。
放下碗，强忍苦意，脸上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把身子微微侧偏过另一边，拿出手帕假装擦拭双唇，实际上是在掩饰咬紧的下唇。
她可不想在风轻妄面前示弱。
屋子从他踏入的那一刻开始就变得异常安静，顾今月不说话，底下人看见风轻妄也都唯唯诺诺低着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惹他不开心。
瓷瓶落地的声音清晰地从身后传来，没多久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也渐渐消失在房内。
顾今月等了一会儿，发现他确认人已经走远不会再回来，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
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夫人，快吃颗蜜饯。”苏嬷嬷看出顾今月的难受，赶紧捧着一蛊蜜饯放在她眼底。
连吃好几颗才压下苦味，心里却有一丝苦涩如何也无法抹去。
忍不住转头往后看，好奇他刚刚来放了什么。
“刚刚送来的东西在那里。”苏嬷嬷好心地指向窗台，故意没有提太子的名字。
顾今月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早上那朵奄奄一息的并蒂莲被拿走，取而代之的另一朵含苞待放的并蒂莲，插在冰纹蓍草瓶里，煞是好看。
她认出来那是她那日早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摘的，可惜后面不知道丢在哪里。
她本以为再也见不到这朵花了，却没想到被风轻妄捡走，现在看上去还活得好好的，看样子明天早上就能开花。
苏嬷嬷仔细观察顾今月的神情，内心暗自高兴。夫人对太子的态度已经开始动摇，两人只差一个和好如初的契机，想到今日是休沐，太子必定在别院呆着，若是两人能再来一场偶遇，或许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她想了想，对顾今月笑道：“夫人，今日天气正好，不如我们出去走走散散心？”
等会她就把人带到一处偏远的角落，再派人去通知太子，给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算了。”顾今月神色淡淡：“我今天不想出去。”
风轻妄一大早还有闲心过来放东西，想必今日必定不忙，说不定就在别院中。若是出去遇见他，徒增两人尴尬，不如呆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