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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听闻瞬间来兴趣,自然是高兴得满口答应了下来。
母亲老家是袁市镇和父亲老家丰禾镇,其实是邻水县东槽的两个相邻小镇,相隔20里路样子。因为我的大姨婆家和母亲家隔得很近,所以父亲对母亲所在的村子很熟悉,甚至母亲村上还结识了好几个一起在重庆挑荒的人。
父亲第一次去母亲家,骑了辆二八自行车。父亲本来身形就清瘦,骑在高高的自行车上,随着一阵风带过,一位飘逸俊朗、意气风发的单车少年,给母亲留下了很不错的第一印象。
而要真的追问母亲和父亲的结缘,竟然要追溯到一场负气上。
事情是这样的,第一次和母亲相亲的父亲,也就仅仅给母亲留下来还可以的印象。在会面结束后父亲对母亲一行人说了一句“慢慢走”。或许是有些紧张话,说得太急的缘故,被旁人听成了“面面走”,加上父亲走路有点外八字,又被看成了有点跛脚。因为之前给母亲介绍了条件更好些的男孩子,却被母亲断然拒绝的介绍人,便背后调侃起父亲来,说父亲即口吃又是跛子,家境又不好,离得还远,实在要不得。
介绍人一提到之前的相亲男孩,母亲想到自己未完成的学业便气上心头。从来都是懂事听话的母亲,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怒气中出的说,既然他是跛子自己也是个瞎子,两个人正好般配。(母亲因为近视带了眼镜,便自嘲自己是瞎子)
就这般,原本对父亲家境也颇有顾及的母亲,在一场维护自尊心的负气下,便开始了和父亲慢慢地接触了解起来。在这个男女之事,媒妁之言的年代,两人初始接触时,家里人还要讲求来个明察暗访。外婆为了进一步了解父亲的为人品行,就问到了同村里曾和父亲一起挑荒的人,这些和父亲有过挑荒经历的村里人,自然是对父亲一阵美言输出,外婆听后也就渐渐地打消了顾及。于是两人在1991年正月初二,还完成了一场形式简单的订婚。
有一次父亲去母亲家做客,发现有个打结了的毛线团,便主动拿起来认真的梳理了起来。外祖母发现后,还直夸父亲有恒心、有耐心,还能做这么细致的活。外祖母不知道的是,父亲从小都在家做胶绳,对于解绳打结这类工作,可谓是轻松愉快的。还有一回,母亲到了父亲所在的丰禾镇去走亲戚,到我一个姨妈家去玩,本来是礼貌性的问父亲要不要一起去,不曾想父亲竟然也毫不客气,真的和母亲一起去了。
可见,机会的来临稍纵即逝,当真是要给有所准备,肯钻研、敢争取的人的!
在开始的接触时,父亲可谓使出了浑身解数来追求母亲,光是情书都不知写了多少封,但囿于父亲仅有初一学历,很多字还容易写错,加上字又写得不好,饶是父亲倾尽全力,写出来的情书质量,想来也是有待考证的。母亲每次收到情书后,首先要做的是像老师批改学生作业一样,好好改改错别字,等全部改好通顺后,母亲再看看父亲写的内容。
就这样慢慢的,父亲和母亲熟悉了起来,到1992年父亲要去福建打工,实在囊中羞涩时,还是母亲给了50元的路费钱。此时母亲一个月也能挣上好几百了,给父亲一点路费还是不吝啬的。甚至还有一回,遇到父亲的同伴没有钱,母亲也给了对方50元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