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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笔录又没让你写检查。更何况照邵桀说的,锁了门还清理了走廊通道,转移警方注意的可能性还不能完全排除。”江陌摆了摆手,掀起眼皮瞥见邵桀好奇又纠结压了下嘴角,失笑着摇了摇脑袋,补充说明道:“警校大比武的时候我俩一个带教,他小我一年,就一直这么叫。”
“哦……”邵桀先没指望着江陌能主动解释个四五六,有点儿惊喜地抬了下眉毛,清了清嗓子停顿了两秒,瞄见江警官蓄势待发的眼刀,十分乖巧地收敛了试图趁势反击的不着调,缓声反问道:“……有目击证人?梁霁?”
“嗯。按着他的话来,周南一是被他带着走了半地下通道之后吓跑的,他也没看见周南一具体跑到了什么位置,目击的证词反倒引发了没必要的误导……”江陌稍微拧了下眉,适可而止地收住了点名道姓的吐槽,“小不点儿被你找到的时候有没有提到?”
“大概提了一嘴梁总监的事儿,不过应该是真的被吓到了,东一句西一句地讲得不怎么连贯。”
邵桀稍微回想了一下,勉强把周南一缺词短句的哭诉拼凑出个囫囵不清的场景:“……周南一说他是在一个垃圾桶旁边见到的梁霁——他本来还记不太清楚什么名字,比划之后看了照片才确认。当时应该就是刚跟江老师走散,周南一不想在原地等着,就接受了梁霁的提议带他去西侧观众席,但没想到梁霁却带着他钻进了半地下通道,内部停车场分不清方向,照明还少,他看着到处都黑压压的有点儿害怕,梁霁又一直不跟他说话,他就害怕跑开了。可是因为找不到方向,所以看见南侧通道口的‘南’字,就琢磨着先跑个没人能忽悠他的地方再说。”
江陌确认似的抬手打断,反问了一句:“周南一跟你说的是,直接跑到南侧通道口,没往其他方向跑是吗?”
“他说他害怕挣扎的时候,拽着梁霁原地转了几圈,之后就彻底分不清方向了,只敢往认识的字的方向跑。”邵桀笃定地点头,随即又不太确定地皱了下鼻子,“说是这么说,但周南一说得其实挺乱,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后来他沿着楼梯跑上来,正好撞见有个胖胖的男的在通道口抽烟骂人,说什么给警察好看的……他就害怕地往后躲,正好杂物间门敞开着,就这么闷头往里钻,没想到那胖子还追过去踹了几下门,让他闭嘴……这一下子彻底把他唬得不敢动弹,一直到我听见细微的哭声,凑过去敲门试探。”
“所以他才始终不敢出声喊人,门什么时候锁上的都没听见——”江陌沉吟片刻,又回过头看了敞开门的杂物间一眼,“我刚在里面看见毛绒玩具堆的小山塌了一块儿,估计他就是刨了个坑猫在里面。”
邵桀垂着视线一目十行地扫了眼民警同志递给他的现场记录,听话确认地签字署名,又利落地顺应着小警察期待的注视,在他递过来的记事簿扉页写了个“To签”,转而总算逮住了小警察提步前去汇报的空当,凑得离江陌近了些,“上锁这事儿,有没有可能是意外?”
“杂物间的门锁被拆换过,应该是不久之前——但场馆方却没有备用钥匙,也就意味着没有预先登记交接。如果是馆内保洁或是值班人员私自更换占用,一则不会在无人看管的时候敞着门离开,二则即便一时遗忘,返回锁门之前一般都会进到里面大致巡视清点。可偏偏可能出现的情况一个都不占,甚至锁了门之后,还有人贴心地清洁过地面……顺带着关上了通风的液压门板。”
“巧合多到这个地步,还能算是偶然吗?”江陌皱起眉,托着被她咬紧后槽牙硌得发酸的腮帮子搓了两下,拎起手电筒在邵桀肩上轻轻一点,“还有印象吗?梁霁回到休息室的大概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