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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梓奇难过到胸闷头晕,却无计可施。还不只有摇头叹气到近乎沮丧地对若霞说:“太过份了,今天的会上,局长一句话就替对方砍了六仟元的设计费,我们六个人加班加点干了半年,天天累得头晕眼花,人均加班费还不到四仟块。可是我们能说什么,能有什么办法?”
环境使然,理科生顾梓奇不照着这个路数走,还能怎样?
搀扶着顾梓奇去医院的过程中,哆嗦个不停的若霞不停地在心里默默祈祷“可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啊,顾梓奇,你一定要好好的啊,一定要好好的啊!”
当医生说还好没伤到血管,只是伤口又深长,需要缝几针时,若霞的眼泪哗啦流了下来,她顾不得处理伤口的医生,一把将顾梓奇的头抱住,至到医生处理完毕。
整个过程大概一小时,顾梓奇疼得咬牙切齿浑身颤抖。他把头深深地埋在若霞的怀里,想,唉,其实,若霞真的不坏,她真的很好,可是,可是我俩怎么就相处成这样了呢?
其实婚后不久,顾梓奇就对若霞刮目相看了。他不得不承认,有着良好家庭出身的若霞和他所属于的那个阶层的女孩子就是有着本质的区别,也就是说,自己所讨厌的,若霞的优越感是刻在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这种看不惯又干不掉的感觉着实让他窝火。不仅如此,若霞强大的后劲更是一次又一次惊动了他。
学电脑,若霞的接受能力和应变能力是他所带过的学徒中绝对的第一名;调到广播电视局后,若霞不仅利用业余时间学习业务,还自掏腰包跟省广电局购买专业书熬夜学习;当导游后,若霞居然可以六点起床背导游词,两个多月即把一本厚厚的导游词背得滚瓜烂熟…顾梓奇却失落了,自卑了,烦躁了。这些负能量被他转化成一枚枚导弹,稳准狠地催毁若霞的美好,打压若霞的自尊自信。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能吃苦,比我认识的太多农村女孩子不知强多少倍。”
“你会这么能干,什么事都难不倒你,什么困难你都会想办法克服,的确让我很意外。”
“看你这个样子,不了解你的人,还真以为你就是个花瓶,好吃懒做啥也不会,其实不然,他们哪知道你有多厉害。”
“你对认定的事情会有如此坚忍不拔的毅力和执著精神,的确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大学生就是不一样,综合素质和爆发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就凭你的自身条件和综合素质,不知道你结过婚的男人是很容易被你吸引的…”
……
若霞哪里听得懂顾梓奇的弦外之音,只会傻乎乎地乐:“是吗,真的吗?我有那么厉害吗?你再夸,我就要飙鼻血了。”顾梓奇似笑非笑地哼哼几声,不再接话。
顾梓奇从来就没有明白,从他知道若霞不是处女的那一刻起,他对她就没了爱情。若霞对于他,说得好点,就是个亲戚,亲戚之间怎会有非分之想?说得丑点,就是个合伙过日子的搭档。
有没有爱情,身体最诚实!
顾梓奇在家养了一周的伤,若霞每天小心翼翼背躬曲膝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在忙碌的空当,若霞总是不自觉地回忆起那晚的场景,后怕使她颤抖得只打冷噤,如果,如果,她不敢深想。她开始痛恨自己太不懂事,太任性,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可她又始终想不明白,顾梓奇不过三十五六岁,按道理说,这个年龄不该是这样的啊,他怎么就成这样了呢,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啊?